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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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他出来敬酒时,露出来的肌肤遍布着男人们留下的红痕。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我面前,“求求你带我走吧,我宁愿进厂里打工也不愿意在这。”

居然开始求我了,看来是知道爸妈不可能救他,准确地说是不可能救自己“女儿”。

我故意问他,“你之前不是说不是你的身体,无所谓吗?”

他流下两行眼泪,“怎么可能无所谓,那么多人围着我,对我上下其手,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把妈转给我的钱都转给你好不好?”

这道理他到现在才明白,那具身体现在就是他的,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只有他被恶心,我是感受不到的。

在收到进账十万的短信之后,我把裤兜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现在这么多人,我不可能马上带你走,这个给你保命用。”

他看我的目光中带着感激,随即又端着之前太子的架子劝我,“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们互帮互助。”

我敷衍着嗯了一声后,他就被李老二拉着继续敬酒。

好一个互帮互助,我年初准备在S市买房子时,一家三口人都对我哭穷。

当时我发语音求他,哪怕给他算利息都行,他硬是说自己没钱,爸妈花完了。

我看好的特价房最终还是没买成。

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防止我弟逃跑,我妈特意把我的身份证给我了。

我把彩礼二十万和刚刚的十万果断转给中介,签好电子的买房合同。

吃饭完,客人们散的差不多了,近点的亲戚们在打麻将打发时间等着吃晚饭。

我本想去睡会,可叔叔伯伯们非要喊我打牌,我拗不过他们就坐下了。

打了几圈,我就看到我弟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红嫁衣上好像还带着血。

见状,李家那边的亲戚堵住门,让我跟我弟好好聊聊。

这意思就是怕他跑了。

没办法我只好扶着他走进厨房,让他坐下来好好说。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吐槽,”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让你背我了,他腿有毛病,不能长时间站。”

“那李老二真不是个东西,我看他......他那玩意儿用不了,我还松了一口气,可我没想到他拿出夹子跟木棍,变着法的折磨我。”

“我实在是受不了,给他捅了一刀,没想到只捅到了他胳膊。”

“反正也没领证,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我怎么可能带他回去,但我现在还不想跟他完全撕破脸,只好面上答应跟爸妈商量看看。

说曹操曹操到,我爸也被他们请过来当说客。

他一进来就不由分说地给我弟按在地上锤,我弟穿着束手束脚的嫁衣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躺在地上挨打。

我看了一会好戏后,怕我爸真给我身体打坏了才拉开他们。

我爸喘了好几大口粗气,“你还想回哪去?这就是你的家!”

6

我弟听到这话有些崩溃,给我爸看他腿上的伤,“他是个变态!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你想看着我被他们折磨死吗?”

我爸别过脸,“你个女孩子害不害臊,衣服给我穿好!什么他们家,你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我也假模假样劝了两句,我爸自然还是不同意。

说实话,他现在的遭遇我也觉得挺惨的。

可我同情不起来,要不是互换了身体,现在遭受这一切的都是我。

而他,大概率连那把自保的刀都不会给我。

我弟转换了策略,“你不就是怕人家要退回彩礼吗?我跟你保证,我出去上班后一定挣二十万打给你。”

他是知道我一个月工资一万多,才敢说这个话。

但那一万多,是我价值的体现,他就算是用我的身体去上班,估计没几天就要被开除。

我爸的面子被戳破,脸上更是挂不住,“这不是钱的事,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反正我是不会把你接回去的。”

说完之后,我爸摔上门走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继续求我,“姐,要不这样,你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互换身体的事,我说他肯定不会相信,他知道我是男的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跟我过了。”

我在心里冷笑,他不跟你过的话,万一要跟我过,我怎么办?

我面上还是装作担心他的样子,“你觉得这事除了我们俩,别人会相信吗?”

他琢磨了一阵,叹了口气,“唉,你说的也是,可我跑不了的话迟早会被他们一家子给弄死。”

我只好说再想想办法,先拖住他。

出门之前,我刻意盯着案板上的菜刀看了许久。

他肯定也注意到了。

李老二听我爸说我弟他想回家,赶紧跑过来吓唬他,“不许回去,你还给我胳膊扎伤了,敢跑的话我去法院告你骗婚还想杀人!”

我弟虽然学习不咋地,好歹也念了个职高,马上怼他,“我们都没领证,在法律上根本就不算结婚,还有,你身上那伤真去鉴定的话,估计连轻伤都不算!”

李老二听不太懂,固执地拦住房门,“我不管,我们这的规矩是摆酒就是结婚,你是我老婆,我没同意你不许跑!”

他看我弟不说话,出去招呼他那几个表弟堂弟分别围住厨房门和院子大门,生怕我弟直接跑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被迫接受亲戚们的调解。

晚上还得敬一轮酒,他强迫自己挤出笑容,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让李老二代喝了好几杯。

在座的亲戚们,明明都知道下午发生的事,可嘴里还是祝着他们百年好合。

我有些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

7

最终,我还是和爸妈坐着来时的婚车返程回家。

只过了大半天,车上贴的喜字就不见了,只残留着放完鞭炮后的点点红痕。

我踩下油门,逃似的离开了李家大院。

看的出来,我妈还是对我弟的处境,或者说是本该属于我的处境有点于心不忍。

可她不敢反抗我爸,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在车上无声地流泪。

到家停好车后,我听到后备箱一直发出呜咽声。

我想着应该是小猫小狗之类的,怕小动物被关窒息,赶紧打开了。

一看,居然是我弟!

他直接给我跪下,“你帮我买张票吧,我连夜走,李老二过来问你就说没见过我。”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我爸妈就听到动静冲了出来。

我爸看到他就生气,“你这样像什么样子,成才,你赶紧开车给人送回去!”

他接着给爸妈磕头,“求求你们了,我回去的话命都没了!”

我妈看他实在可怜,斟酌了半天,终于开始劝我爸,“要不,就让她先回来吧,到时候咱们再给她找个好婆家。”

“她就算死,也要死到李家,她现在是李家的人!”我爸还是不为所动。

他知道我心软,转头跟我说,“你把彩礼还给李家行吗?我出去打工给你挣钱。”

我故意先不答话,想看看我爸妈的反应。

一说到彩礼,我妈脸上满是担忧,一边是女儿的幸福,一边是儿子的房子,她开始纠结。

不过这纠结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儿,我妈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你跟着李老二也还可以,再找一个万一更恐怖咧。”

看来,她还是觉得儿子买房更重要。

我爸看出来了我妈的转变,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嫁谁不是嫁,起码他年纪大不会出去乱搞。”

虽然我没搞懂为什么年纪大了就不会乱搞,但我只能看着我弟无奈的耸肩,“爸妈的意思你也听到了,我也不能当个不孝子。”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那时候那没看清他的面目,偶尔还会跟他抱怨一下爸妈的不公平对待。

他总是不以为意地发一个撇嘴的表情,说那都是爸妈的意思,他只能听他们的,不能当不孝子。

我终于逮着机会把他经常说的话还给他了。

说话间,一道车灯照在我的脸上,我被晃地睁不开眼。

李老二他们一家子人开车追了过来。

我弟看我也不帮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大叫,“我不是李娟,我是李成才!你们抓她才对!”

我心里打起鼓,刚换过来一天,他的有些小动作我学的确实不像。

万一他们相信了的话,那被绑走的人,会不会是我?

众人的眼神都在我和他之前流连,似乎在比较我俩的区别。

我大脑高速运转着,越是这种听起来荒诞不经的事,越不能反驳,不能自证。

我越是想证明,我弟肯定越是要找理由反驳回来。

于是,我故意带了些笑意说,“是是是,我是李娟,我喊你喊弟弟行吧?”

闻言,李老二发出爆笑,“老子是喝多了但还没傻,男女我还是分得清的,我这就带我媳妇回去。”

王寡妇冲过来连续抽了我弟几个嘴巴子,“才喝了几杯,就开始说胡话!”

我爸妈看着“女儿”当面被打,只是象征性地劝了几句,

根本没有做出实际的阻拦动作,哪怕是上来稍微拦一下都没有。

我弟呆呆地看着我们,眼里只剩下绝望,不再反抗,任由王寡妇扛着他上车。

8

爸妈看我状态也不是很好,劝我进屋用“我姐”电脑打游戏放松一下,别想太多。

我坐在床上打开电脑,还好之前把人脸解锁给关了,可以输入密码开机。

我打开工作邮箱,S市的办事效率很高,我在网上申请的工商执照已经下来了。

我发邮件通知另外两个同事搬到了我新房里面办公,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了一百多平,客厅可以当办公室用。

我们三个人早就有创业的计划,可我们仨都不是S市本地人,家庭条件都一般,说白了就是没多少钱,因此一直都没下定决心。

如今有了房子,少了项房租的开支,创业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唯一一点麻烦的是,现在我用着我弟的身体,不好直接去S市,只能在线上办公。

爸妈不敢打扰我玩游戏,毕竟之前“我”就因为玩游戏我妈喊吃饭,没按出来技能被反杀,骂了他们一天。

他们按时把饭菜端进来给我吃,忙碌中,五天很快就过去了。

刚吃完午饭,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找我弟,就被王寡妇突然吼的一嗓子吓了个激灵。

“你们李家真是教出来了个好闺女,刚结婚就把我儿子砍伤进了医院,还有没有人性!”

左邻右舍都被她这个震撼的八卦给吸引过来,没一会我家大门外就站满了人。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这李娟平时看着也挺温柔个小姑娘,怎么还会砍人?”

“人不可貌相知道吧?谁知道她私下是什么样!”

“要我看啊,女娃娃真没必要读那么多书,学历高了就瞧不上男人了!”

我爸妈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想拉王寡妇进屋聊,免得别人看笑话。

谁知王寡妇往地上一坐,大声嚎叫,“你们都看看啊,李娟爸妈还想过来打我,你们说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种亲家!”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我爸妈只好松开拉着她的手,怕围观群众真以为他们要打人。

王寡妇看出来他们就是窝里横,不敢真的打她,于是威胁他们,“你们要出我儿子的医药费营养费,不然我就去告李娟!”

本来我是不想管这事的,听到这话我只能出来调解一下,我可不想让我的名字背上案底。

我直接捏着她的肘关节,把她拉近堂屋。

说来可是奇怪,不知道她是看我年轻还是怎么回事,我拽她进来的过程中,她完全都没反抗。

“在哪个医院,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真是我姐的责任我们会负责的。”我也不可能直接就给他钱,总要亲眼看看。

她叉着腰,“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去就去,我看你们到医院还能找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