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上一世去世时,师兄只是鬓角发白。
可再醒过来,师兄已经乌发尽白,一点黑色都看不见了。
南嫣还记得自己醒来时问他:“师兄,你的白发是天生的吗?”
白泽忽然笑了笑,眼底满是宠溺:“是啊。”
南嫣觉得奇怪:“那眉毛又为什么是黑色的?”
“大概白眉不好看吧,所以我把他染黑了。”
白泽难得说笑。
话说出口,南嫣却没笑。
她认真的记了下来,还下山买了染发剂,想着把师兄的头发也染黑,有点这个年纪的人的朝气。
但现在,南嫣捏紧了买来的染发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送。
把她从阎王殿里抢回来,师兄不知道付了多少心血。
这一辈子,她欠师兄的,怎么也还不清。
……
南嫣纠结着,白泽却每日都是一样。
清早起来做早课,教导弟子,修行,开观。
善人上门时,认真解签,闲暇时整理观里的庶务。
女娲观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连带着南嫣的心都静了下来。
一直到年关,她都潜心修行,修行之外就煮茶观雪,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好像理她远去。
过年那天,难得晴天。
白泽免了所有弟子的修行,年幼的弟子在观中的院子里玩雪。
南嫣跟着师兄包饺子。
白泽拿出一枚铜钱,包进饺子里,虔诚许愿:“希望天下众生,都能自得其乐。”
南嫣一愣,忍不住问:“天下众生的愿望是不是太大了,师兄自己有没有愿望?”
“自己?”
白泽眼里闪过疑虑,却又很快消失。
他看着南嫣,弯起唇角:“希望南嫣平安喜乐,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