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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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紧紧攥着手心,几乎要把自己的肉掐破。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一个人拽紧怀里,我抬头一看,是陆远之。

陆远之是资助我的企业老板的儿子,那年我正巧挡在车前,司机只说了一声晦气就要走。

是陆远之主动提出来要送我去医院。

这些年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集,除了偶尔他会代替他爸给我送钱。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跟我同一个学校,并且马上就要毕业。

「这位大妈,你敢不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大家听听?」

陆远之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这是我头一次注意这人的声音、相貌。

原来是极好的。

我妈没想到会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护着我,她咬牙切齿道,「好啊你,陆贱女,怪不得你不愿意回家看你爸,原来是舍不得男人!你小小年纪就找男朋友,你要不要脸啊!你丢死我的人了你!!」

我还没开口,我妹却拽着我妈的衣袖道,「妈,我们走吧,别闹了……」

她手在拽着我妈,可那双眼睛,分明一寸不离地盯着陆远之的脸。

我说她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觉得在陆远之面前丢人。

真好笑啊,原来她们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丢人。

我迎着她的目光顺势抱住了陆远之的胳膊,脸上出现挑衅的神色。

我妹气得牙根儿都痒痒,恼怒地丢下我妈就自己跑远了。

我妈一看自己的宝贝闺女都走了,立马拖着长长的横幅追了过去。

12。

我妈她们一走,我就立马放下陆远之,90度鞠躬道歉,「对不起。」

我抿了抿唇,又小声道,「谢谢。」

陆远之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学校。

主任早已等了我许久,见事情解决却还是黑着脸训斥,「张贱女,虽说这是你的家事,但是也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沪大的颜面!你家人要是成天像这么闹,我们学校还怎么开下去?」

我低着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和她们鱼死网破并非我所愿。

主任见我不答,叹气摆手,「要不,你就先休学,回去照顾你爸吧,你家人虽然不对,但是至少有句话是对的,他们至少给了你一条命。」

「……」那一刻,我浑身颤栗。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脑袋放空,可这些年的画面却不断出现在我眼前。

坐视不管、助纣为虐的父亲了;偏心到极点、嫌恶之至的母亲;耳目闭塞、自私自利的妹妹。

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可我从生下来,就是海上的浮船,注定没有港湾。

我握紧双拳,眸中燃气熊熊烈火。

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掉这大麻烦,绝不能让她们拖累我的人生!

13。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陆远之。

在教室门口看到我的时候,陆远之眼里闪过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捏紧裙角,目光灼灼,「陆叔叔说,我毕业了可以去你们公司上班,还算不算数?」

陆远之短暂地停顿了一瞬,笑着点头,「当然。」

我鼓起勇气,道,「那我能不能现在就去,做什么都行,会的我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不会的我不睡觉我也会学。」

陆远之嘴角噙着一抹莫名地笑意,他眸光促狭,「你很缺钱?」

自打上了大学起,我便不愿意再接受陆叔叔的资助,很多时候陆远之把钱给我,都又被我不动声色地退回去了,我生活节俭,奖学金和零工完全足以支撑。

我重重点头,「是,我要起诉。」

「起诉什么?」

我眼尾带了一丝殷红,一字一句道,「我要起诉他们生而不养!」

14。

这并不是一个好法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若是起诉成功,叫我妈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她必然会破罐子破摔,跟我拼命。

可我不想再忍,我要是再退一步,日后必是要再退千千万万步。

就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我妹张琳琳找上了我。

「让开。」

张琳琳寸步不离。

我站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她问,「姐你喝过星巴克吗?」

「?你有病?」

她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眼里都是向往,「我在镇上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个父母在城里的同学就天天跟我炫耀她买了名牌鞋,放假天天都去喝星巴克。」

「你在大城市待了这么多年,不会也没喝过吧?我有事想跟你谈,你就带我去那。」

我翻了个白眼。

我这么多年,要不是碰到陆叔叔,早不知道饿死在哪个桥墩子底下了,还星巴克?奶茶我都不喝。

但我还是带着张琳琳去了。

我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怨念,她是这场战争中的受益者,所以她选择耳目闭塞。

就像当年她施舍给我那三十块钱,她的目光中,我清楚地看到是轻视。

但我还是感谢她,没有她那三十块钱,我走不到这里。

但付钱的时候,我是真肉疼。

她抱着咖啡喝了一口,便被苦的脸皱成一团,但她还是苦哈哈道,「好喝,我以后也要天天喝。」

我们两个同周围人坦然自若地神色仿佛是两个世界,我冷冷地看着她,「喝也喝了,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

她抱着星巴克,嘴巴上还不停地咬着吸管,一双眼睛盯着我滴溜溜直转。

「姐,你现在应该很头疼吧?」

「只要你答应我,介绍昨天在你身边的那个男生给我认识,给我们牵线搭桥,我就立马让妈回去,不给你找事,你觉得怎么样?」

15。

我攥紧手中的帆布包,那一刻真想把她掐死在桌子上。

我想过她会提许多无厘头的要求,但是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看得起我。

先不说陆远之的身份家世,就凭着他帮了我这好些年,我也绝不能给他找这么大个麻烦。

于是我站起来就要走 ,我妹直接追到门口,拽住我,大吼「张贱女!你凭什么不同意啊?我是咱家的大福星!人都说了!我以后有做大官的命!你一个灾星,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你把他介绍给我怎么了?搭个线你都不愿意,我看你就是想独吞!」

我被她这一套理论气得头顶都在冒烟,我就知道,歹竹怎么可能会出好笋!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她脚下一个不稳,星巴克掉在地上撒的到处都是,我望着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是不是从小被你爸妈捧傻了啊?真以为全世界都会围着你转?你醒醒吧你!就凭你现在这个倒数的成绩,你还做大官,你去镇上给人当洗脚工都不一定有人愿意收!」

张琳琳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她狠狠地剁了两下脚,指着我的鼻子骂,「张贱女,给脸不要脸是吧?你给我等着!你就等着回去伺候你爸那个瘫子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等她走远了,我蹲下身,只觉得头疼得更炸了一样。

我并不是还在意这些人,只是时不时就要蹦出来恶心我,实在是让人膈应得慌。

这时,星巴克的店员礼貌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连忙站起来,「请问有拖把吗?」

店员转身进店。

陆远之拿着拖把从卫生间走出来。

店员,「老板,那位小姐……」

陆远之,「给她。」

16。

我知道我妈和张琳琳疯了,但是却没想到,她们居然会这么疯。

她们差点把我害死。

那天,我骑着共享电动车从陆家公司下班回学校,上自行车前,我先看了一眼这半个月拿到的薪酬,只差三千,我就可以给我自己请一个辩论律师了。

我骑着小电驴走在空旷无人的路上,清风吹在脸上,痒痒的,很舒服。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我身后,竟然跟了一辆摩托车,且距离一直不近不远。

我留了个心眼,默默加快了速度,企图能够甩掉他,并且连忙单手翻出手机,随便拨了哥号码。

「喂,我……啊!!」

我话还没说完,身后摩托车急速行驶至与我平行后,狠狠踹了我一脚!

我从急行的电动车摔落在地,下巴率先着地,重重地磕在了路边的石阶上。

那始作俑者的身影在我眼中慢慢变小,越来越模糊,最后我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整个人便失去了全部意识,坠入一片黑暗。

沉寂的道路上,只有屏幕摔得稀碎的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

17。

我醒过来的时候,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包的跟粽子一样,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唯独眼前,一片黑暗。

我听见有人进来,看到我的反应后,立即惊喜出声:「你醒了!」

我随着声源转过头,艰难道,「陆、陆远之……?」

怎么会是他……?

忽然之间,我想起来,那天晚上我最后一通电话是陆远之打给我结账的,所以我情急之下打给他,也不奇怪。

他不知将什么东西搁置到了床头柜,「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我现在叫医生?」

我粗嘎的声音好似喉咙被割烂了一般,我眨了眨眼,问,「陆学长……怎么不开灯?」

「……」,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沉寂。

他不说,我也知道,我瞎了。

我闭上干涩的眼眶,难道这就是我的劫吗?

18。

陆远之告诉我,我被袭击的那条路上没有监控摄像头,所以暂时查不出来到底是谁恶意袭击。

他安慰我,「你放心,医生说了,你只是颅内有血块,很快就会好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双空洞的眼球紧紧盯着他,「行车记录仪!」

他先是愣了一下,「什么?」

随即立即道,「你是说,你被袭击的那条路上,有车?」

我重重点头。

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眼前一阵白光。

当时我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可是这两天我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应该是我身后不远处来了一辆车,还开了远光灯,照在了我身上。

陆远之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得到这个有用的消息,立即联系了警方。

其余时间,他就在医院照顾我。

好几次,我嘴唇磕碰了两下,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可开口却什么声也说不出。

我想着,还是等我哪天好了,再慢慢感谢他,大不了给陆氏打一辈子工。

19。

可我没想到,我忍得住,陆远之忍不住了。

那天中午,他又过来给我送饭,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让他放下,我自己吃。

但是这次,我话说完,他不悦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撒出来的汤啊菜啊的,都是谁收拾的?」

我一愣,情不自禁,「不是护士吗?」

他哀叹一声,我只觉得周身好似被笼罩,勺子便到了嘴边,「你……」

「吃。」

我没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勺。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用力推开,我妈的嗓门儿大的能够把医院的玻璃窗震碎,「我说学校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张贱女,你是不是故意不想照顾你爸,才把自己搞成这幅鬼德行?!」

这话叫我整个人定在原地,其实我心底最怀疑的始作俑者就是我妈,因为我不听从她的吩咐,所以她找人报复我。

但我也推翻过这个假设,毕竟她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是想让我辍学回去照顾我那个生物爹,我要是死了或者残了,她找谁解决这个烂摊子去。

现在她这几句话,更加让我确定,害我的人恐怕不是她。

20。

我妹张琳琳扑到病床前,强制地要去接陆远之手中的饭碗,「我来喂姐姐吧!」

陆远之不着痕迹地避开,「不用。」

我妈间我俩这么不给面子,立即嗷嗷叫起来,「琳琳,你喂她做什么?她是个倒霉精,算命的都说她命里必有一劫,你瞧,这劫可不就来了!」

「张贱女,这就是你不知道报答父母的报应!」

我手都捏的发白,可喉咙肿痛,想骂人一张口就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