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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随安听陆湫讲了半晚上他自己的故事。

听陆湫说小时候自己有多笨拙,多容易挨欺负,说他少年时怎么跟弟弟和姐姐打架,说他和爹爹在陆家如何相依为命,说他第一次不听话,摔了武氏一个茶盏,被罚挨板子……

然后他讲自己因为沈随安成婚的事情大哭一场,结束后擦擦眼泪便走出了陆家,仅带着一个小包裹就决定混进军营,去看更大的世界。他说塞外孤烟,说黄沙遍野,说与敌军争斗不休,说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有多想见她。

陆湫还挺会讲故事的。

在听这些的时候,沈随安任由陆湫趴在自己身上。小少年伸手搂她的脖子,时不时贴着她蹭蹭。她也不躲,就这么抱着他,环住他的腰。

陆湫偶尔讲着讲着会有些哽咽,缓一下又继续说,他把自己的全部都剖白给了沈随安,他说能遇到沈随安,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运,说到最后,陆湫说之前最喜欢的是陶瓷小鸟,现在最喜欢的是眼前的妻主。

他说了好多句喜欢,好多句爱。

沈随安笑他没见识,陆湫说,不需要有太多见识,就算见识过了,他也不打算改口。

他只会将自己送给沈随安,不会再有旁人的。

正如眼前从马背一跃而下,快速跑过来,直接要投怀送抱的小少年:

“逸欢姐姐——”

沈随安朝旁边躲了躲,没让他抱住。陆湫跑得太急,她怕自己被扑得站不稳,一起摔了就不好了。不过虽然没让他一把抱住,但沈随安拉过了陆湫一条胳膊,帮不知轻重的自家夫郎卸了力,这才把人揽入怀中。

“下次别这么着急,”她语气无奈,又有着几分纵容,“我又不会跑。”

“嘿嘿……”陆湫只知道傻笑,“我想快一点来到妻主身边。”

“不差这一会儿,”沈随安戳了戳陆湫的脑门,“走,再去看看你的阿玄,和它多熟悉熟悉。等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嗯!”陆湫欢快地答应了,跟在沈随安身边走,嘴巴不停地絮叨,“下次我们什么时候来呀,可以早一些吗?我想跟妻主一起来……”

*

一大早天还没亮,外面就有人敲门,听说话声音是沈明琦,这个时间过来实在少见。沈随安把睡过去的陆湫提起来,给两人都裹好了衣服,这才让沈明琦进门,打着哈欠看着自家妹妹:

“闻序,有什么急事吗……?”

“二姐,”沈明琦深吸一口气,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沈随安旁边,低着脑袋,语气闷闷,“我犯错了。”

眼前人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沈随安半梦半醒地听懂了。陆湫已经支撑不住,趴在沈随安背上继续睡,呼吸平缓,抱着妻主不撒手,看样子是一点不介意被沈明琦看到。

不过沈明琦这时候也没心思去注意眼前二人。

她确实做了错事——太女殿下原本打算交给沈随安,后来又送去了她院中的盗贼少年,被她破了身。

那少年名为陈鸣,体质特殊,天生百毒不侵,身手也格外不凡,看样子是越王那边训练的结果。

最开始这人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但没过两天就只有嘴上在嫌弃,实际却非常爱追着沈明琦跑,时不时找她切磋,还总缠着她说话。

给人破身这事儿,也不算她自己主动。主要是这少年蓄意勾引,屡次撩拨,最后还是趁沈明琦喝了酒才得手,甚至一开始是他压着沈明琦不准她起来。

自家妹妹是武娘,被激起了气性便不懂得收敛,尽管那盗贼少年有些身手,但头一次开荤的妹妹完全不知轻重,给人弄得哭了半晚上,到现在床都下不来。

这还不算完。除了那少年之外,少年的哥哥其实也在之前被扔进了沈明琦的院子。他哥不知道躲在哪儿听了墙角,以为自己弟弟被迫受辱,在那里急得团团转想强行开门,又被沈明琦的人给拦住了,最后大半夜气得昏死了过去。

现在,一大一小全都不能活动了。恰逢太女昨晚传信说越王的事情已经解决,越王本人及其党羽已被关入牢狱,待到罪责定下,不日即可将那二人接走。沈明琦看他俩的状态,短时间或许不适合走。

沈随安听得十分迷茫。

自家妹妹平日不声不响的,第一次跟男子亲近便是在这种关系与场合。

“所以,你现在是想……?”沈随安谨慎开口问。

“阿鸣已经同意了做我的小侍,”沈明琦直接说出了想法,“之后我会答应他,托人照顾他哥哥,然后把他带上战场。”

“那你来找我是做什么?”沈随安不解,她不是都自己安排好了。

“太女殿下想要阿鸣。”沈明琦说明了由。

陈鸣的资质绝佳,是当暗卫的好料子,太女殿下早就已经看中了,但现在沈明琦想把这人抢下来。

眼前的妹妹目光严肃,诚恳求助:“二姐,帮帮忙。”

“……行,”沈随安打了个哈欠,“别急,这几天我会去找太女一趟的,你去盘盘自己府中还有什么能送出去的礼吧,没有就去找你爹爹要点,好歹给人表示一下。”

“知道了,谢二姐,”沈明琦得到沈随安的应允便安下心,站起身就要走,“那妹妹便不打扰了。”

跑得还挺快。

沈随安无语。她还得去仔细想想如何去跟太女殿下解释,自家妹妹把她看好的暗卫给睡了还不打算归还这件事。

“妻主,再睡一会儿……”身后的陆湫咕哝着,勾住沈随安的脖子,拉着她躺下,往她怀里钻,“唔……”

“睡吧。”沈随安用鼻尖蹭蹭他,把人抱住。

好像越来越习惯跟陆湫抱在一起睡觉了。虽然这小子睡觉偶尔不老实,也会有太热了不舒服的情况。但在清晨那阵稍冷的时候,抱着很舒服。

*

太女殿下这次是让沈明琦废了不少心力,还趁机讹了沈随安一把,这才同意放人的。毕竟陈鸣那体质实在难遇,若要能留在身边,好处比让人跟着去战场可大多了。

但好在她没强留,沈随安那几趟也算没白跑,这事儿总归是办成了。

她只希望自家妹妹能稍微收敛些,收小侍可以,带人走也行,但这是要去战场的,如果因为不知节制,让陈鸣有孕,这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再过个十几天便是孟青桓女儿的满月宴,按照之前的打算,待宴席过后,沈明琦就得随孟青桓再度离家。

这次出行,没有个两三年她是不会回来的。还好,离家之前,沈家人还能一同在中秋吃顿团圆饭,沈随安决定那日亲自下厨给妹妹送行。

不过中秋未至,沈随安的生辰倒是先到了。

这次的生辰她没打算办生辰宴,只准备等当日跟姐妹们去下个馆子,顺便把陆湫带去让几位瞧瞧。

好歹是夫郎,之后也是会经常带出去的,早些让朋友们认识一下也好。这次还是沈随安的主场,陆湫在这个场合露面,大概也会更适应一些,不会过分拘谨。

虽然是男子,但陆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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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前一晚,沈随安注意到了陆湫的一点小心思。他比平时更兴奋一些,好像很期盼能够跟沈随安一同度过生辰。

今天的画作结束,明日的日程安排也已经完成,陆湫见沈随安大概是做完了事,也不在乎天色刚暗,就想去伺候沈随安沐浴。

沈随安由着他弄,让他随意做,被自家夫郎服侍得足够舒心。等到二人沐浴完毕,比平日更早地回了厢房,她才见陆湫神秘兮兮地去确认时辰,又匆匆回房点了根蜡烛,而除了这一根之外,还有好几根放在旁边。

“这些蜡烛都燃尽的时候,便到妻主的生辰日了,”陆湫十分认真地说,“逸欢姐姐,我要陪您守岁,等到了时辰再把礼物给您。”

非要计到这么精确吗。沈随安又无奈又想笑,但她是喜欢的,喜欢有人将她看得这样重要。

烛火摇晃,可跳动的火焰却盖不过少年眼中的光芒。

“这是我陪妻主过的第一次生辰,”陆湫笑着凑近,亲了亲沈随安的唇角,“以后的每一次,我都要在妻主大人身边。”

“永不相离。”

第64章

“……是不是说早了点?”沈随安看着那刚开始燃的蜡烛,看着陆湫挑挑眉,“还以为你会等到时辰了再说。”

“忍不住嘛……”陆湫嘿嘿笑着,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向藏不住事儿,也不想在妻主这里藏了,索性糊弄道,“反正迟早是要说的,大不了我一会儿再说一遍。”

小少年眨眨眼,耳朵上的耳饰反射着烛火的光亮,为他增了不少亮色。他语气认真,握着沈随安的手开口:“只要妻主愿意听,说多少遍我都不怕。”

又笨,又乖,又执拗。

让人想欺负。沈随安还是第一次觉得心里被陆湫勾得发痒,小少年不需要施什么粉黛,只要和平日一样简单直白,她便会喜爱的。

在先前,她对情事从未有过什么偏执,哪怕是被陆湫服务,感受到了欢愉,也并未沉溺在其中。近日来,陆湫也很听话地遵守了她的规矩,即便偶尔馋了些,也都尽量压下去,不会故意缠着她要。

但这次,是沈随安想要。或许可以稍微过分一点。

算送他一次,就不计数了。

“……陆湫,”沈随安贴近对方,声音放低,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而女人的指腹还在轻抚少年的喉结,“你想让我现在答应,还是等一会儿再答应?”

“……现在。”

陆湫迎上去,把自己全部都送到她手上,任由她抚摸。哪怕脸颊开始发热,哪怕被她勾得迷迷糊糊,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满足,他也仍不避开。

因为就是喜欢妻主。

小少年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眉眼弯弯:“妻主,你现在答应我。”

“那好。”沈随安应了,低头亲吻一下他的眉心,目光温柔缱绻。

她轻呼一口气,声音沉稳,平静而让人安心:

“陆湫,我的夫郎。”

稍显正式的称呼让陆湫本能地绷紧了肌肉,也想后退一点,用更为合适的态度去回答她。可陆湫被她搂在怀里,连脖子都被她捏住了,又退不开,就只能用现在的姿势听她说话。

“妻主……?唔、咳——”感受到颈部的力度忽然加大,陆湫短暂迷茫了一瞬。

沈随安轻笑着,探近,嘴唇贴着陆湫的耳朵,手上用了些力气,都有点影响陆湫的呼吸了。但即便是这种情况,陆湫也仍未反抗或者退却,他对妻主是全身心的信任,他相信沈随安不会害自己。

呼吸不畅让他减少了多余的思考,在此时,陆湫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只能看见她的模样,好似世界仅剩下彼此。

“只要你还如此刻般,一心爱我,不叛我,不离我……”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让陆湫听得足够清晰,每一句话落在陆湫耳中,都能够掀起浪潮,激起涟漪。此前都是陆湫在表达爱意,而这次,是沈随安的回应与承诺。

“往后,你我二人,便永不相离。”

“直至再无日月,直至不分春秋,直至你我的血肉化作尘土。”

“如此,可够?”

女人目光中隐藏的一点挑衅被他捕捉到。

这是妻主只会在他面前有的一点恶劣,是妻主单独给予陆湫的,带着宠爱的坏心眼。

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沈随安的模样。

沈随安缓缓松开了手,想让陆湫稍恢复一下。而重新可以自由喘息的少年并没有退开或者询问,反而向前一步,直接将自家妻主扑倒榻上,不由分说地吻住女人的唇。

胡乱的、毫不收敛的亲吻,像是把她当成了食物,想一口一口吞入腹中。但陆湫还是收了力的,他不要让妻主难受。

所以剩下的力气,用在了拥抱上。陆湫把她抱得很紧,像是想与她融为一体。不要松开,不要停下,他就是想要沈随安的许诺,就是要两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

直至血肉化作尘土。

直至万物枯寂。

*

已经叫过几次水,陆湫还是那么有精神。不过他也只是有精神而已,身子早软了,暂时没什么力气。小少年滚烫的身体紧挨着她,被她搂着,抚摸腹部那痕迹已经变淡了一些的伤疤。

原本满身伤痕,灰头土脸的小家伙,应该不需要太久,就能养成更健康的模样了。不过太健康真的是好事吗?沈随安总觉得陆湫比刚成婚那阵更疯了,怎么做都不知足,自己累了也不想歇。

刚刚他说还要,沈随安点他不知节制,威胁他如果再来一次,这个月可就没有次数了,陆湫才慌慌张张地说那就不要了。很好逗。

而现在没人说话。二人沉默着,靠在一起,一同看那最后一支蜡烛燃烧到末尾。见证火光熄灭的一瞬。还未等沈随安做出什么反应,在漆黑的夜中,小夫郎便又凑过来亲她一口,微哑的声音满是对她的爱恋:

“妻主,生辰快乐……”

“我给妻主看礼物。”

沈随安给陆湫披了外袍,遣人点起灯。身上只裹着一层衣服的陆湫在枕头底下翻出了一个小布包,郑重地交到沈随安手中。沈随接过布袋,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枚玉佩。

被雕琢成圆形的翡翠玉,中间做了镂空的浮云,而圆环上还有着浪花的纹样,上方则是竹子形状的浮雕,连接着可以挂在身上的绳子,非常精致,也非常漂亮。

一看就是费了大功夫才做出来的,最近他总是出门,便是在捣鼓这个。

“……这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个了,”陆湫语气认真,“不过如果还不够好,我可以做更多。妻主想要什么样,我就做什么样。”

“妻主,”陆湫扯了扯她的袖子,眸光闪烁,“你夸夸我,好不好……?”

越来越会磨人了。

沈随安失笑,收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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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她这次没有故意骗陆湫,而是选择了直白的夸奖,“做得特别好。我会好好珍惜的。”

“如果别人问起,我就说是我夫郎做的,”沈随安捏捏他的脸,“到时候肯定会被她们羡慕。能做这种玉佩的男子可不多。”

“我的湫儿是最好的。”

陆湫被夸舒服了,一个劲儿傻笑。但还没完,在高兴过后,他又吞吞吐吐说,其实布袋里还有一样东西。

这沈随安是真没注意到。她用手捏了捏,也没有感觉到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在陆湫的示意下,沈随安用手掏了掏袋子。

还真有。

是一方比巴掌大一圈的小帕子,针脚看着十分别扭,虽然根据图案约摸能看出来陆湫想绣的是花卉,但呈现出的效果却有点不尽人意。

“这也是、最好的一个……其他的更差……”陆湫红着脸,他显然看出了自家妻主在憋笑,自暴自弃地说,“妻主,你笑就笑啦……我现在确实还没学好……”

“没关系,咳,”沈随安正色,拍拍陆湫的肩膀,“咱们慢慢学,可以学很久很久的。”

“刺绣,写字,画画,做玉佩,驯马……”陆湫掰着手指头数,“能做好多事情呢……!”

“还有过段时间得开始学管家。”沈随安提了一嘴他不爱听的。

“唔唔——”陆湫纠结地皱起眉,“我要是把家里的钱越管越少可怎么办……”

“不至于吧,你又不是吞金兽,”沈随安安抚他,又跟他开玩笑,“实在不行,咱们妻夫两个就吃糠咽菜,得空就到处去蹭饭,总归能活下去的。”

“妻主,这样也太凄惨了。”陆湫看出了她的打趣。

“好啦,事后不早了,先歇息,”沈随安勾起嘴角,拉着他躺下,“以后的日子还多,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一起。”

*

顾云熙是在沈随安生辰的后一日离开的。

离开之前他曾提过想来沈家道谢,但被晚黛拒绝了,这件事是沈随安之后才知道的。对于晚黛的自作主张她并没有生气,但当日晚黛还是很自觉地去领罚了,弄得陆湫也着急地跟着去,生怕自己的人被打坏了。

家里的二少主君在旁边看着,负责责罚的人也不敢太用力,最后象征意义地打了几板子便把这事儿带了过去,总之,顾云熙这事儿到此为止。

至于李侧君那边,之前沈随安亲自过去了一趟。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虽然沈随安向来脾气不错,在家中也敬爱长辈,但一而再再而三把手伸向她的院子,这事儿怎么也说不过去。

除了亲自过去,她还特地告诉了一下自家爹爹。沈随安的爹爹虽然现在体弱,但性子可并不安分。知道了这事儿之后爹爹说自有办法,最近日日带着沈路往翠乐庭跑,听说是为了拉着李侧君体验养生餐,但自己还仗着体虚,偏在旁边故意吃好喝好,把李侧君弄得烦不胜烦。

李昭也总算知道得罪了这对父女俩的后果,没过两天就遣人拿东西送上门,说是补上给陆湫的见面礼,希望以后好好相处,看样子怕是再也不愿触及这个霉头了。

收到礼物的妻夫二人笑了好半天,李侧君也不会做那些以次充好的事儿,里面都是真金白银的,适合男子的装饰,这是真想求和。

看到这一切,陆湫也不再害怕他了,反而像是知道借妻主的势一样有点翘尾巴,经常光明正大去找隔壁的沈涵玩儿,碰上李侧君还大大方方地打招呼,笑着迎过去问好,等回云水居之后还跟妻主讲,说当时李侧君皱起的眉头都能拧成麻花了。

这怎么不算是温和的解决方式呢?沈随安揉着夫郎的脑袋,夸他聪明。

说起来,之前顾云熙临走时还托晚黛给沈随安带来了一份生辰礼,装在一个漂亮的锦囊中。

不过当时晚黛说这事儿的时候,沈随安正在揽着陆湫读书,怀抱着小少年,边读边教他记住字的写法关键,没空处其他事。那锦囊她让青兰给收起来,转头就忘记了,也就没能看到顾云熙最后送的礼物是什么。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沈随安并未觉得自己有失去什么。她与顾云熙没有爱恨,没有在意,也没必要刻意让他难堪。只需各行其是,各自安好。

曾经三年妻夫,满打满算下来,也没有过太多时日是愉快,是值得人铭记的。她不想再回想了。

还是现在的怀中人更值得她关注。

“……妻主,为什么话本子中的人总是那么别扭啊,什么都不说清楚,”陆湫看得不是很舒服,一直在她怀里乱动,“我不喜欢看这种……”

“看诗词歌赋你说听不懂,讲家国之事的你嫌无聊,找了话本子你又觉得别扭,”沈随安拿书卷敲他脑袋,“事多。”

“妻主大人,我想看志怪小说!”陆湫开始点菜,“逸欢姐姐,可以吗?”

“这种……倒也行,”沈随安叹了口气,无奈换书,“这次不准中途叫停了。”

“肯定不会了,肯定!”陆湫乖巧保证。

第65章

沈随安在生辰宴带了夫郎出来,还打算领着人跟姐妹们坐在一桌,这可是个稀奇事。

要知道沈随安同她的前任夫郎,那可是金屋藏娇了足足三年才带出来的关系。结果不碰巧,就出去那么一次,还让沈随安听到了顾小公子说的几句不中听的话。结束宴席后,二人便直接和离了。

李凭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霉运染了沈随安,对这事儿尤为愧疚。哪怕对方总说并不是她的问题,李凭也依旧认为自己欠了沈随安一份情。等到过了几个月,沈随安忽然请她去吃喜酒,她才得知人家又再娶了。

娶的还是先前在王城闹得沸沸扬扬,跟她当街提亲的那个莽撞少年。

看来也没受多大情伤。李凭安了心。

不过逸欢倒也是不挑剔,随便撞见个男子就给娶回了家,甚至是以正夫之礼。还好,她们这帮有钱有闲的女人,对于男子向来是没那么看重的,沈随安乐意娶,李凭自然会替她乐呵。只不过才成婚几天便把人往出带,这位陆公子在逸欢心中,应当是不一般的。

都结亲这么些天了,逸欢总在家守着夫郎,一次都没主动喊人去玩,定然是跟那陆公子在琴瑟和鸣呢。这次可算逮着了生辰,能把夫郎带出来了。

总觉得她是故意的。

当然,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她可太好奇了。不止是她,旁的人也在好奇,这位敢跟沈随安提亲,敢和顾小公子抢妻主,敢只身一人男扮女装混进军营的奇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顺带一提,这些情报除了道听途说,还有是从沈明琦口中套出来的。她这人好忽悠,三两句话一点就什么都交代了。

其实大多时候,女子聚会,即便家中有夫郎,也很少会带出来。男子不便上女人桌,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如果特地把人带出来,要么是明媒正娶,地位很高,还非常受重视的正夫,要么便是不值钱,只供人取乐的小侍。前者是受尊敬,后者则是女人常情,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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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负责请客的,沈随安自然是早早进了厢房,而她身边那个男子是谁便不需要猜测。

新婚那日毕竟是戴着盖头,没人能见到陆公子的长相,直到今天他们才看见这少年的模样。

黑了点,年纪小了点,看着倒是精神,给人的感觉明显不太安分,是个坐不住的。少年望着沈随安的目光那叫一个热切,像只小土狗在她脚边晃尾巴一样殷勤,见有人来了,虽然会收敛一点,却也并没有全部藏好,看着并不是多么端庄的性子。

也是,哪个端庄的世家公子会做出当街提亲这种自毁声誉的事情呢?这家伙从一开始便不像一般男子。

逸欢会喜欢他倒也不算奇怪。

*

“服了?”

沈随安双手抱怀,看着除了沈明琦之外,一众目瞪口呆的女子,笑得张扬。

“都说了我家夫郎很强,别小看他。”

嗯,投壶厉害,玩弹弓厉害,骑马也厉害,完全没有世家公子那种端着的架子,很容易跟女子们玩到一起去,看来她之后可以多带陆湫出来玩了。

当时告诉她们的时候还没人信,那这也不是她的错啊。沈随安对于自家夫郎实力硬抗好姐妹的情况,非常“顾家”地直接站到了夫郎这一边。既然她们看对面是男子就想着放水,那陆湫不客气直接赢下来也是应该的吧?

结果好就行。

不过了解到陆湫真正的实力之后,可就没这么容易赢了。但这也没关系,能赢一次是一次,有便宜白不占呢。

“妻主,”陆湫晃她胳膊,眼睛放光,“我是不是有争光!”

“是呀,”沈随安没直接当着那么多人面跟夫郎腻歪,只是摸摸他脑袋,“我家夫郎很棒。”

比她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赢得多很多。

要知道,沈随安除了骑射比较出挑之外,其他武术方面技术其实非常一般。在以往,她能拔得头筹的场合,往往都是书画诗词相关的游戏,其他就不太能跟那些武娘争高下。

现在有了陆湫,陆湫是她夫郎,陆湫赢等于她也赢,简直是赢上加赢。

反正都是一家人。

“忽然有点羡慕了,”后面有人戳了戳自己的姐妹,“之前一直喜欢温婉的,但似乎……这种也不错?”

“免了,你看看能在王城找到几个陆公子这样的男子?”另一人的语气带着一点不过分的酸气,“顾小公子那副皮囊,陆公子这个性子,也都是让逸欢赶上了。”

“那她为什么不干脆都拿下?”

“谁知道呢……可能是怕平衡不了二人关系吧……”

“啧啧,如果是我,肯定会选更漂亮的一个。但逸欢爱玩,她选陆公子也没人意外……”

“等你俩先有逸欢那个水平再说,”另一人拍拍她们的肩膀,“王城男子中有那么多心悦她的,她挑了谁都不奇怪。”

也是。

最引人瞩目的从不是沈随安娶了何种模样的夫郎,关键在于沈随安才是。那些男子都是因为站在了她的身边,才会成为更特殊的存在。

这种事实让人连攀比的心思都没了,只剩下钦羡。

眼前笑闹的妻夫二人看着都让人愉悦,想必在家中也会如此和气自在。在场的都是和沈随安能玩到一起去的,没有人会去挑陆湫的过错。

规矩什么的才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心。

“走,逸欢,”有人嬉皮笑脸地把沈随安揽过去,“你家小郎君头回露面,还是在你生辰,这不得请姐妹们喝点酒?”

“对对,我身上的家当可都让你们妻夫给赢走了,回了家夫郎还得怨我,快带我喝点酒壮壮胆去!”有人话语夸张地跟着起哄,其实压根没赌什么值钱的东西。

“陆公子到时候可别拦着你家妻主啊!”

“行,”沈随安也迎合着氛围,笑着跟人走,顺手把陆湫也牵住,“走,喝酒去!”

*

她喝多了。

马车上充斥着浓烈的酒气,在那个场合被熏了半晚上,陆湫觉得自己都有点醉。但跟一直在陪她们喝,偶尔还会被敬酒的沈随安比起来,他只浅浅抿了几口而已,完全不会影响。

喝醉了的妻主,比平日更安静,脸上也少了几分笑意。陆湫记得,当初在沈明琦的接风宴上,妻主就喝了些酒。

这次喝的比那时还多,所以看着与平时更不一样。

有点黏人。

“妻主,”陆湫红着脸,明明平日里最喜欢靠近她,但此时被妻主压着,他都有点起不来身,又不敢加大力气,唯恐把妻主弄伤,只能跟一个醉鬼讲道,“你起来一点,我动不了了……唔……别、嗯——”

又被她亲了。

好幸福的痛苦。

“……陆湫,”沈随安目光迷离,声音带哑,她不笑的时候,便能让人感受到切切实实的冷意,而接下来这句话明明是命令,又因为喝醉了,声音偏软,听着像在撒娇,“不许躲。”

“再动,我就不喜欢你了。”

怎么能威胁得这么过分……!

陆湫非常无助。他也想不躲,但是这里不是房间,是马车啊……!况且,马上就要到沈府了,他总不能跟沈随安衣衫不整地下车吧……

如果真的在马车上发生点什么,陆湫肯定是不介意的,但沈随安事后一定会找他算账。

哪怕也不是陆湫的错……但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不行就是不行。

“妻主,求您了,稍微等一会儿……”陆湫竭力地抵抗着,笨拙地试着哄一哄她,别开头把人抱住,“妻主,不闹了……我们回房间再亲,好不好……?”

“为什么啊……”不知为何,身上女人的声音忽然委屈了起来,听着闷闷的,“我不想回去再……不要等。”

“妻主……”陆湫抿着嘴唇,原本坚定的想法被她一句话就给轻易摧毁了。

示弱的沈随安,实在是,太犯规。

马车停了下来,后面的男侍大概也下了车,敲了敲车门,但陆湫此时真的没办法带沈随安下去。

“不管,我就要现在……”她嘴上说得硬气,实际语气依然软乎乎,动作上也没有不管不顾地强迫,而是用鼻子蹭了蹭陆湫的脸颊,“湫儿……”

“再亲一次……”

没有人能抵抗这种模样的沈随安。

陆湫放弃了,抻着胳膊给马车门落了锁,扬声让外面的人再等等,准备先把自己的妻主安抚下来。

一安抚就是好半天。

跟醒着的时候服侍她不同,那个时候沈随安有意识,虽然不算主动,但她是会配合的。但在马车上,在这处狭窄的空间,在这种混乱的情况,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捣乱,弄得小少年头疼不已。

陆湫真的有很努力。

只是很多事情即便努力也做不到最好。等到自家偶尔一次任性的妻主终于老实下来,陆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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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真的不能在外喝那么多酒了。她以前也是喝这么多的吗?那要是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陆湫甩甩脑袋。

他用帕子仔细擦净手,好自己的领子,收拾好衣服,遮盖住身上的痕迹,这才回过头帮好好地坐在那里,还因为满足了就想直接睡觉的沈随安收拾身上的衣服。

“妻主大人,先别睡,等回房间再睡,”陆湫提醒着,“一会儿我扶着你走,不许乱跑哦。”

“嗯,”她揉了揉眼睛,现在倒是很好说话,“听我夫郎的。”

陆湫忽然就懂得沈随安夸他听话时的感受了。虽然会有一点点难搞,但这种时候的妻主很少见,也很可爱。

好乖。

陆湫学着妻主摸他脑袋的样子,也摸了摸妻主的头,还掩饰一般咳嗽了几声。对方也任由他抚摸,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冷脸,而是看着他笑。

不适应,但有点上瘾。

锁住许久的车门终于被打开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侍连忙过来帮陆湫搀扶二小姐,结果被他挥退。

“我自己扶着就行,没关系的,”陆湫信誓旦旦,“妻主现在很乖。”

……这个形容是可以用在二小姐身上的吗?男侍们疑惑,男侍们不敢问。

刚刚听墙角听的不是很全,他们也不知道这对妻夫聊了什么,总之马车或许应该清一下。

“湫儿,”沈随安懒懒地问他,把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陆湫身上,模模糊糊地问,“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云水居,”陆湫稳稳地扶住她,笑了,“回我们的家。”

带着妻主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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