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行点点头:“是的。观测者影响猫的状态,前提在于,观测者具有‘意识’。它必须是有意识地去观察猫是否活着的人,否则,你放一块饼干,一个摄像头,甚至一只蚂蚁,对结果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它们不具备观测猫是否活着的意识。”
谢瞻:“……我总觉得量子物理就是把很简单的日常用很复杂的概念讲出来呢。”
林思行:“事实上,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来自这些很复杂的概念,因为概念如此所以事实才会按照这个轨迹进行……”
后面谢瞻不记得了,可能他睡着了。
他茫然抬头看林思行,只见对方低下头,将自己身上的那个纸裁的无限符号也拿了出来。
那上面也写了两句古体诗,逆时针排列。结合起谢瞻的,它是这样的。
DarklingIlisten;and,formanyatime,
IhavebeenhalfinlovewitheasefulDeath,
Stillwouldstthousing,andIhaveearsinvain,
Tothyhighrequiembecomeasod。
“这是济慈的诗歌,夜莺颂当中的一部分。”
林思行轻轻地念道:
“我在黑暗中聆听;已经无数次,
几乎陷入对死亡安谧的爱情。
你仍然在歌唱,而我已经失去听觉,
你的歌声安魂,而我已经变成一捧黄土。”
诗歌安宁平静,寂寥空旷。谢瞻听在耳朵里,微微发怔,一时之间,只觉好像数百年的光阴从自己身侧悄然流逝,留下无人听闻的回响。
“这里面将规避方法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和我想的一样。”林思行轻轻地解释道,“‘意识’是触发量子锁的关键,而规避的方法就在于,用某种方法,扭曲陨石和意识之间的联系,让我们对陨石来说从观测者,变为没有观测意识的‘蚂蚁’——你说对吧?”
这句话不是问他的。
谢瞻吃惊地转过身。
在自己的身后,身着牛仔短外套,头发挑染成粉红色的女孩子站在那里。
当她出现的时候,整个空间改变了。黑色被涌上来的白色光线所吞噬,整个空间有如水波粼粼,在以某种规律褪去色彩……等变化停止的时候,谢瞻看到他们身周的空间彻底改变了模样。
黑白相间,菱形的格子……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副巨大的国际象棋的棋盘当中。
林思行在他的身边,还被他一点也不敢松懈地揽着。
在他们身后,明滟和他们遥遥相望,微笑相应,仍然是谢瞻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明眸皓齿的样子。
而他们之间的空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桌台。两队象棋摆在两侧,明滟在对面,她的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形状优雅的棋子。
即便谢瞻根本不玩象棋,也认识它——这个棋子太过出名了。
皇后。国际象棋上权力最大,能力最丰富,而力量最强的一颗棋子。
明滟走到了桌边,在那里坐下,对他们伸出手。
“来一盘?”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