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还有没有天理了！”关景天想来，即使不是以命抵命，怎么也该弄到监狱关他个二三十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处分。

“哪有什么天理，在那一亩三分地，他们就是天，就是土皇帝。”孙铁心气息都有些异样。

石月河按住他的肩膀，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心中的愤懑，所有的词语在无奈的现实下，都是那么的无力和软弱。

“孙哥，难过不解决任何问题，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也不能白死，我们应该让那些混蛋付出应有的代价。”石月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没有办法，农村的朋友来信说，他们后来又闹了，可是不顶用，好几个领头的被关了禁闭，农场担心他们告状，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农场，回城探亲一律暂停。”孙铁心满脸的无奈。

“我问你，假如有机会把那些混蛋绳之以法，但是要你冒着被学校开除，拿你的前途做赌注，你愿意吗？”石月河盯着他问道。

215宿舍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每一个人都在暗自发问，假如自己是孙铁心，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尤其是那几个上山下乡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进入大学校门机会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一旦失败，可能不但失去学习的机会，还可能被遣送回原籍，面对那些人疯狂的打击报复，被跳海都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能让一个女知青死，又怎么会在乎孙铁心的生死。

孙铁心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虽然才仅仅在这所校园待了几个月，可他深深地喜欢这种充满希望的生活，他喜欢在课堂上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他喜欢215这些兄弟。他虽然沉默寡言，可他不任何人都清楚，这种选择真可以说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但是，他想到了那些遭受不公待遇的知青们，想到那位满怀屈辱命丧大海的姑娘，想到那个在阴暗角落露出淫邪笑容的畜生，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愤怒和不甘。

“我愿意。”孙铁心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你确定！”石月河不出意外地看着他，“你真的愿意冒这个险？”

“是的，我愿意。我知道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但我不能容忍那些人继续逍遥法外。他们犯下的罪行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孙铁心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而且，如果我不去揭露真相，那么谁来为我们这些受害者讨回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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