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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闻言吓了一跳,赶忙探头看安安睡着了没。
回头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戏谑:“即将离婚的女人这么大胆奔放的嘛?”
我给他弹了个脑瓜崩,“我是打算给傅氏家族一点教训,担心弱鸡伤不到京圈太子爷罢了。”
他眉头蹙起,“我还真认识个佣兵集团,交给我。”
我叮嘱最后一句:“别打残就行。”
我可以忍,但涉及安安,我忍不了。
爸妈站在一边,自从知道傅霆年想要移植安安的心脏后就没了好脸色。
全家批斗大会一触即发。
“傅氏集团是不想活了吧?”
“当初联姻也是我们公司实力更雄厚,要不是搬到海外,现在能有他什么事?”
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也附和起来:“要不是我们举家迁到海外,他还想当京圈太子爷?白日做梦!妹,你不用操心了,一切都交给哥来办。”
爸妈也赞同地点头,还让我没事多出去转转,这里是华盛顿的富人区,住的都是青年才俊。
8
安安抱着她的娃娃爬上床,“好!这样爸爸就会听妈妈的话了。”
哥不嫌事大,撺掇安安:“舅舅给你换个爸爸怎么样呀?”
安安闻言更加兴奋了,开始手脚共舞的鼓掌。
“新爸爸不能再让妈妈伤心了!”她一字一字地往外蹦。
哥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安安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新爸爸?”
她手指咬进嘴里,大眼睛忽闪忽闪。
“下班会回家给妈妈做饭,会让妈妈笑,会带着妈妈和安安一起出去玩,会陪我们庆祝生日的!”
我抱着安安,眼角有些湿润。
她才这么小,却什么都明白。
孩子的爱一点也不比父母少。
这样好的安安,是傅霆年不配。
别妄想从安安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我什么都不会给的!
不仅不给,我还要让你把欠我们的全都还回来!
9
傅家老太太一听说我带着安安出国就急了。
一个电话打进来,却是劝我救傅若媛的。
“囡囡啊,媛媛她这次真的不行了,医生已经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了,安安也是我的孙女,我肯定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健康的心脏给她的——”
“妈,不,阿姨,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和傅霆年离婚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安安的监护权,你们别想从安安身上获得任何东西!”
傅氏此刻应该已经陷入了哥给他们的商业危机里,老太太却还在想怎么救傅若媛。
她对傅若媛的愧疚心疼已经超过了一切。
甚至还给她改姓,将她写进傅家族谱。
我一个商业联姻的外人,怎么比得上他们兄妹情谊?
可以理解,毕竟安安两岁时不小心打碎了她和傅若媛生父的唯一一张合照,当场就被扇了好几个巴掌。
外面都说傅老太太很早之前就想嫁给这位对傅霆年有救命之恩的首长,只是后来迫不得已和傅氏联姻。
在她的心里,也许傅霆年都没有傅若媛的重要。
我重新拾起了画板。
安安跟着我在花园里写生,这天却看着我认真道:“那个拍照的叔叔一直在看你,他是我的新爸爸吗?”
我转头就看见了自己大学时期绘画社的学长。
匆匆打了个招呼,却没想到被人拍了下来。
#傅氏总裁夫人在国外带娃疑似与人约会#
10
我没搭理,唯一不满的只有这个傅氏总裁夫人的头衔。
不过一想丢人的是傅霆年,我便没再管。
等我问律师他有没有签协议的时候才被告知他将律师打了一顿。
协议到现在还在律所里放着吃灰。
我打电话给他的助理却只得到一句:
“傅总让您亲自当面来跟他说,否则谁来都得挨打。”
我皱了皱眉头,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爷了。
准备挂断的时候助理小声跟我说:“傅总自从您和小姐走了后情绪低落极了,饭都吃不下。”
我撇撇嘴,“是傅若媛没有心脏源了他急的吧。”
傅霆年为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着急的样子我见过太多次了。
我毫不怀疑他可以用整个傅氏去换傅若媛健康的身体。
晚上他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给安安将故事。
一接通他就问:“安倾南,你竟然真的放任你哥打我?”
我笑了笑,“哪里的话,是我找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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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独有的醉酒的嗓音,问得东一句西一句。
我放着免提把手机扔在一旁。
良久,他低声问:“安倾南,我的胃药呢?”
往日里我扮演着完美的贤内助角色,在他喝醉时送上醒酒汤。
在他感冒时送上感冒药。
应酬回来胃痛时递上胃药。
我打开监控,他西装散落在一边,人颓废地坐在地上。
一手还在我收纳好的医药盒里翻着。
门铃响起。
本该在医院里躺着的傅若媛此刻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柔弱地站在门边。
见他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朝他身上倒去。
“妈妈,爸爸在干嘛呀?”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身后,正看着手机屏幕。
我哄她去睡觉了,自己却不自觉看着手机里的画面。
不否认嫁给他时我是带着感情的,他也许没有。
他将傅若媛带进了卧室。
我自嘲地笑了笑。
没多久他走出来关上门。
傅若媛也跟着赤脚跑出来。
监控下我模糊地听见:“我有妻子,你有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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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安安上学后国内的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我接了,是傅若媛。
“你们已经没有感情了,还不离婚吗?”
“那你就要问问你哥哥为什么不肯签字了。”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耳边只留下她声嘶力竭地一句:“他不是我哥哥——”
安安吃完早餐就问:“妈妈,为什么那个漂亮叔叔最近见不到了?”
我的学长是艺术系的系草,安安从一见面就叫人家漂亮叔叔。
我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叔叔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安安想他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安安拿起桌上的座机,接起来却传出傅霆年的声音。
她惊奇道:“爸爸?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漂亮叔叔吗?”
我一手扶额,叹了口气。
孩子太诚实没有心眼也不好。
拿过电话他就问:“你还不准备回来?在和漂亮叔叔旅游?”声音阴恻恻的。
我刚想开口,电话就被安安抢去。
“爸爸,妈妈不在家,你别打来了。”
“还有,我鸡蛋过敏,不能吃普通蛋糕!连漂亮叔叔都知道送我水果奶酪。”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照着安安的小脑瓜狠狠亲了一口。
13
相安无事了一个月,国内的消息再次传来。
傅若媛怀孕了。
听见这个传闻的时候我心中已经没有半点波澜。
爸妈和哥哥怕我难过,起初还瞒着我。
傅老太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不出意外地劝说我将安安的心脏移植给她的宝贝女儿。
“我儿子和媛媛是有感情的,她已经怀孕了,我儿子肯定不可能再要你了,你不如就答应捐献安安的心脏,他还能记你的好。”
我冷脸听到这不由笑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怀的,别墅的监控连接的是我的手机。”
不过就是借着傅霆年应酬喝得神志不清的时候穿着我的睡衣出现吗?
这种卑劣的手段也能提的上台面?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不管怎么样,你也没机会了,老实同意然后离婚,对你没坏处。”
“只有你的女儿是肉做的吗?”
“你说,如果我替傅霆年报警,告她强奸的话——”我冷冷地说了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傅若媛怀孕的热搜很快就被撤了下去,他大概以为我没看到,还给我发着消息。
【回来吧,已经两个月了,我可以把所有财产都转给你和安安。】
真是好大的诱惑啊。
哥这两个月陆陆续续已经吞并了不少傅氏的产业。
我用得着他装好人?
属于我们娘俩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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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打了电话来,安安给他说了什么,他认定了我和学长关系不清白。
消息字里行间都是在指责我水性杨花,说他还没签字,我们还没离婚,我这是出轨。
发消息还不够,最后还打来一通电话。
“安倾南,你这是在出轨,我还没有签字!”
“那你和傅若媛的孩子算什么?”
他没了声音。
我气极反笑。
“我们的婚是一定要离的,你的签字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我的律师说他的律所被傅氏下黑手弄倒闭了。
我让哥哥给他安排了公司法务的职位。
国内的律师一听是傅氏总裁离婚的案子,一个个吓的电话都不敢接。
我正考虑怎么把华盛顿的律师搬去国内时,傅霆年出现了。
在我请学长吃饭商量解决方案的时候。
他拽着我的手将我从餐厅拖了出去。
学长急得当场准备报警,我拦了下来。
傅霆年看着他担忧的表情,脸色越来越黑。
“安倾南,你真是好样的。”
我笑了笑,“傅总不去管你没出生的孩子,不管你一堆麻烦的公司,跑到这里来说教你的前妻,真闲啊。”
他气得眼睛通红,“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妈她。。。。。。。”
“她还能解开你的腰带把你们栓在一起吗?”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抓着我的手渐渐泄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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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
安静的日子久了,意味着平静的湖面下潜藏着更大的暴风雨。
傅若媛再次心脏病发进了ICU。
与此同时安安竟然在下校车的时候被人开车撞成了重伤。
我在病房前守了三天三夜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医生说再醒不过来,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我心口像有一万把钝刀子在割肉。
疼痛麻痹了我全身的神经。
爸妈和哥哥想换我去休息我充耳不闻。
第四天,哥拿着我关机了两天好不容易充上电的手机过来,一脸怒意。
“是傅家那个老东西。”他一向待人有礼,可麻木的我此刻无法分辨他暴躁的原因。
直到我拿起电话:“安倾南,安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节哀吧,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你就同意把器官捐献,让媛媛带着她的心脏好好活下去。”
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瘦小的身躯猛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对着手机怒吼:“你做梦!这辈子你也别想得到安安身上的任何东西!你不配做她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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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吼叫声吸引了医院里一位年轻的华裔医生,他轻声提示着:“不要在医院大声喧哗。”
哥歉意地点点头。
医生像是想到了什么,走上前低声道:“你们是有什么仇家吗?这个小孩子的伤不像是意外。”
我木然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然后转向哥。
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要了那个医生的名片后就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他说:“医院检测了伤口。刚好是重症不能醒来但是器官没有大范围损毁的程度,他听到你刚刚打电话,感觉事情有蹊跷,就来提醒我们。”
“而且,肇事者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按理来说在监控密布的市区里不该这样——”
除非对方早有准备。
我猛然醒悟过来,抢过手机搜索最近的新闻。
果然,傅若媛这次进医院比以往的情况都要危急,大概率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医生原本说她可以撑到三十岁,现在怕是熬不过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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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哥派人查一下肇事者的来历,可去了的人说碰上了美国黑手党,全是一群亡命之徒,碰见他们就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