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vi(2 / 2)

凤仪 希昀 4595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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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起先还挣扎,后来舌尖被?他吮的发麻,腰间泄劲软成一团泥,放弃抵抗。

不敢进去?,不敢让她怀孕,却?总有法子纾解。

回到别苑,沐浴更衣,裴浚还不想?放过她,凤宁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有多野蛮,有多杀伐果?决,忍不住求了饶,“从明日起,我穿女装行了吧。”

裴浚气笑,“穿女装就不招男人了吗?”

凤宁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那怎么办?”

“跟朕回京。”裴浚目光炙热。

凤宁愣了愣,眼底的情绪淡下来。

他虽答应了娶她为妻,可百官答应吗?

她父亲只是?九品末流,朝臣的唾沫都能淹死他。凤宁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局面。

她只知?道,这一回去?再无出来的可能。

凤宁心生迟疑,没有?*?立即回答他。

“你让我想?一想?。”

裴浚见她面露迟疑,很?难过,也很?不高兴,将她双手双脚捆在怀里,双目灼灼凝着她,

“凤宁,这些年你挂念我没有?”

清冽的气息搅着被?褥间旖旎,一点点在她鼻尖滋生痒意。

他的眼又沉又亮,凤宁眼神怔怔不说话,双臂圈住他脖颈,唇角递过去?,裴浚却?是?重重咬了下,含着那片濡软滑入嘴里,他总有法子叫她溃不成军,凤宁蜷缩在他怀里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发梢汗湿了粘着他的面颊,嘴角贴着他的耳畔直喘气。

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心里真的没念过朕?是?不是?光顾着在乌兰国招惹桃花去?了?”光瞅一瞅今日的局面,便可想?象在西域诸国她会遇到什么排场。

凤宁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失笑道,“那你呢,你遣散了女官,不是?还有宫女么,百官能任凭你行事?也没少?给你敬献女人吧?”

裴浚给气乐了,“朕是?什么人,朕不要的,谁敢跟朕叫板。”将她腰往怀里拖,

凤宁仰躺在枕褥间,看着暗夜里依然气势勃勃的男人,忽然轻声问,“那以?后呢,以?后还会要吗?”

裴浚一怔,倏忽意识到凤宁在犹豫什么,过去?裴浚不曾立三宫六院是?因为他眼光毒,不是?什么人都入他的眼,只相中了李凤宁一个,而如今他只要李凤宁一个。

没有什么柔情蜜语的话,他这个人一向干脆果?断,黑沉沉的眼睨着她,扔下一句话,

“只有你,没有别人。”

凤宁胸臆如堵,仰着脖颈去?迎合他,非要往他唇齿里钻,往他身子里钻。

裴浚喘了一口粗气,将她身子掰转过去?,握紧她双腿,好几次差点将她往死里折腾,恶狠狠问,

“回答朕,有没有念着朕?”

凤宁泪光汗水搅合在一处,眼神里柔光在漾,蠕着嗓音,“想?午夜梦醒脑海里都是?你”

裴浚这才?满意。

日子就这么厮混下去?。

直到有一日午后,裴浚在凤宁的书房午歇时,彭瑜忽然送来一道十?万火急的边关文书,

“主?子,大事不好,蒙兀可汗拖拖卡尔亲率十?万铁骑南下。”

裴浚脸色顿时一变,他当然做了蒙兀南下的准备,只是?没料到来的这么快。

“走的哪里?”

彭瑜凝声回道,“兵分两路,一路直抵宣城,一路偷袭榆林。”

宣城是?京城北面门户,一旦宣城告破,京城危矣,先帝过去?穷兵黩武,没少?御驾亲征,直到在宣城差点被?蒙兀掳走,方消停,也就是?因为这一次,让他颜面尽失,最终郁郁寡欢而死。

榆林亦是?北关重镇,是?蒙兀突袭中路的必经之地,也是?大晋与蒙兀交锋最多的城池。

此?两地,大晋均派重兵把守,前段时日他已传令九边备战,一时半会倒是?不怕。

只是?,回京已是?刻不容缓。

二话不说便起身往外走,正?撞上凤宁从学堂回来。

凤宁遥遥注意到裴浚脸色前所未有凝重,似有心灵感应,脚步顿住。

二人隔着空旷的庭院两两相望,眼神交缠,迟迟分不开。

最后还是?裴浚先一步来到她面前,立在台阶下扶住她双肩,

“凤宁,边关告急,我要回去?,你在这等我,忙完我来陪你。”

凤宁脑子忽然一片空白,胸口如堵了棉花似的,难受得眼泪一颗颗往下砸,

“那你要小心”

裴浚听着她微颤的嗓音,心里那根弦险些要崩断,恨不得直接将人给拽走,可他承诺过不强迫她,硬生生忍住念头,声线异常平静,

“好,你保重,我走了。”

他怕再迟疑一刻,就走不脱了。

立即松开凤宁,沉着脸接过小内使递来的披风,出了门,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听着马蹄声远去?,凤宁依然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独自立在廊庑下,久久沉默着,午时的冬阳格外热烈,大片大片的日芒浇在她周身,却?褪不去?她身上一丝寒意。

她抱着发僵的胳膊,不住地颤抖。

我走了。

三个字不停在脑海盘旋。

最寻常的一句告别,却?在凤宁心口挖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相隔八千里,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一旦战端开启,何?时又是?个尽头?

他这一回去?,路上安全吗?

八千里快马来回尚且要一月,凤宁第一次为自己奔走这么远而慌乱,甚至后悔。

脑海闪过初见那日,他如天降神兵一箭救她于危难,从此?像是?一束光注入她心间。

那一年生辰,他不容反驳地将她捞上马,带着她跃上城墙,给她绽放一场独属她的焰火。

即便后来辗转多国,她也从未后悔遇到他。

无边落英漫天飘下来,秋去?冬来,容颜易老。

人生又有几个三年可荒废?

又有几个春秋可容错过?

她害怕,害怕将来人老珠黄时,遗憾这辈子最美好的年华,不曾与爱人相守。

凤宁从来都是?个有勇气的女孩,当年敢于出走,如今敢于回头。

这世间最好走的路是?回头路。

因为你已用半生坎坷填平了所有坑坑洼洼,往后是?一路坦途。

决定?是?一瞬间做的,凤宁立即折回学堂,在东厢房寻到乌先生。

乌先生正?在案后翻阅账目,听到动静抬起眼,就看到那清凌凌的姑娘蓄了一眶泪。

“先生,边关告急,他回去?了,我担心他,想?去?陪他,先生且等我,等战事平定?,我再回来探望您。”

乌先生瞳仁忽的一缩,仿佛有烟雨覆上心头,将那一腔温情给洗褪,他当然知?道她这一去?意味着什么,他缓缓站起身,咽了咽嗓,克制住情绪,回道,

“好,你尽管去?,学堂交予我。”

他始终是?初见的模样,乌发朗目,温润内敛。

凤宁心头酸痛,泪盈眼眶,“谢谢先生这么多年的帮扶,凤宁永生不忘。”

乌先生哂笑,清瘦的身影卓然而立,摇头道,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

背负百条人命远赴他乡时,心头何?尝不沉重,人生何?尝不寂寥,是?那么小小的她出现在他面前,给与他无与伦比的信任,恍若明月照进沟渠,让踽踽独行的他不再孤单,不再彷徨。

他给与了她庇护,她何?尝不是?他的救赎。

凤宁笑出泪花。

回屋简单收拾几件衣裳,着傻妞抱来卷卷,带着卷卷攀上小赤兔,一人一马一猫,逆着夕阳的方向往东面奔驰。

西风烈烈,冬寒如鞘。

裴浚已奔去?了老远,身后的叫卖声吆喝声不停在后退。

马蹄每纵跃一步,离着她的距离便远了一寸,心仿佛正?在经受凌迟,被?一刀刀割下来踩在尘土里。

裴浚这一辈子,杀伐果?决,手起刀落,从未有过一线迟疑,他是?一国之君,奔赴战场责无旁贷,他不该踟蹰。

可这一刻,脚步仿佛被?什么羁绊住,心里生出浓烈的不舍。

他受够了牵肠挂肚,他受够了背道而驰。

去?它的君子之约,去?它的矜持沉稳。

他就是?扛也要将李凤宁扛回去?。

裴浚已如离箭般使出城郭百里去?了,又忍不住掉转马头往康家堡方向折去?,向着她驰骋。

斜阳一点点落在山脉尽头,草原无边。

朔风卷着一层黄沙从远方滚来。

眨眼间,一个黑点在天际尽头闪烁,冥冥之中意识到了什么,裴浚马速越发加快,极近,那个黑点渐渐幻化出想?象的模样,一点点将心里那张脸重新镌刻,无比柔秀的身影,如同?开在沙漠深处的彼岸花,美好地令天地失色。

“凤宁!”

是?她,真的是?她!

明明分别不到一刻钟,有如跨越千年。

裴浚眼眶都被?逼红了,猩红密布。

那明媚的姑娘,垮着个行囊,无比干脆利落朝他奔来。

“陛下!”

她含泪轻呼。

她没料到,他也折了回来。

这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要太好。

陛下?

裴浚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称呼是?如此?地碍眼,如此?地令他心生抵触,眼看人快到了跟前,他飞身掠下马背,看着那姑娘轻盈地从马上翻下来,抱着卷卷朝他扑来。

裴浚张开手臂,重重将她箍在怀里。

“凤宁!”

怕自己是?在做梦,又将那张脸给拉出来,仔细看了一眼,是?李凤宁没错。

“往后别再唤我陛下。”裴浚很?严肃地说。

“啊?那唤什么?”斜阳歇在她眉梢,那双眸子晶莹如琥珀,笑起来顾盼生辉。

裴浚不在意,“随你,”

他姓裴,名?浚,他是?皇帝,二十?及冠,百官不敢给他取表字,还是?早年他父亲见“浚”字过于富贵拔耀,担心他压不住,私下给他取小字“允宜”。

“要不,你唤我表字?”

天子之名?需避讳,“允宜”二字过于寻常,除了袁士宏,裴浚从未表露出去?,不想?给百官与百姓添麻烦。

凤宁却?是?没答应,她想?起裴浚上头有过两个姐姐,而有一回她给隆安太妃送赏赐,无意中听到太妃念了一句三郎,这该是?裴浚的乳名?。

于是?鬼使神差说道,

“要不我唤你三郎?”

裴浚明显怔了怔,三郎这个称呼裴浚一点都不陌生,少?时母亲和父亲就爱这般唤他,多少?年过去?了,他没想?到能在凤宁身上重温这抹温情。

“三郎?”凤宁新奇地又唤了一声,声线轻如云丝,很?勾人。

怪好听的。

裴浚莫名?心动,“好。”

方才?得到最新军报,蒙兀佯装进攻宣城与榆林,实则以?重兵往肃州扑来,形势万分火急,裴浚必须尽快抵达肃州坐镇指挥。

他不再迟疑,将卷卷扔去?小赤兔背上,抱着凤宁上了马,将她双臂扣在自己腰身,往肃州风驰电掣般驶去?。

凤宁搂着他窄劲的腰身,直到奔去?老远,人还没回过神来。

她慢慢嚼着那两个字眼,“三郎”

兀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