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人分别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等他开口，颜瑟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栾碧凡的电话，拨通。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

栾碧凡并不意外颜瑟会给她打电话。

没有多余的寒暄，栾碧凡上来直奔主题。

“不管你信不信，这次的事情真的跟我无关。”

微顿，她怕颜瑟不信，保证道：“我不会损害战家的利益。”

“我知道。”

颜瑟轻笑道。

栾碧凡当然不会损害战家的名誉和利益，毕竟她和战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除非她跟战凯泽过不下去了，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否则以栾碧凡的现实程度，绝对不会做出半点不利于战家的事。

别说战家刚在京城立足，就算是在平城，战家的根基足够稳。

栾碧凡本来就不是个会损害自己利益的人。

“那你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栾碧凡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颜瑟找她兴师问罪，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当初留下来的人是什么嘴脸罢了。”

颜瑟不傻。

这照片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她和战霁昀结婚后才发出来。

这人简直居心叵测。

想让她有嘴也说不清？

门儿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吕盼都是赫家的人，战霁昀当初对赫家赶尽杀绝，你却留她在战氏，是你善良还是蠢？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听过吧？东郭先生与狼你也知道吧？”

“怎么？现在又打算用现实来给我们提供一个新的有关于恩将仇报的教材？栾碧凡与吕盼，听上去似乎也不错？”

栾碧凡：……

别以为她听不出她的冷嘲热讽。

“你到底要说什么？”

栾碧凡忍着挂断电话的冲动，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和隐忍。

“我只是想告诉你，吕盼并不是只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如果她真有那么简单，就不会在众多赫家小辈里脱颖而出，成为赫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

更何况她跟赫淮是亲表兄妹，就算是情敌，也比她这个外人要亲。

而且赫淮喜欢战霁昀这事儿，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说，谁知道真的假的？

颜瑟冷声道：“我会把她赶出Y&S。”

栾碧凡也不傻，“你怀疑是吕盼？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颜瑟说道：“我和战霁昀领证的事，只有战家人和我自自己的家人知道。”

再就是战霁昀的那几个好友，她不相信他的朋友会背叛他。

“你都说了只有自己家里人知道，吕盼一个外人怎么可能——”

“你确定你没跟她抱怨过我和我小姨吗？”

颜瑟打断栾碧凡替吕盼的辩解。

“你敢说昨晚之前，你没跟吕盼说过我和战霁昀已经领证的事？哪怕是无意间的一提都没有？”

栾碧凡：……

她还真跟吕盼吐槽过佟年。

可她忘了她有没有说过战霁昀已经结婚的事。

“是没有，还是不记得了？”

隔着电话，颜瑟颇有些咄咄逼人。

栾碧凡：……

她这一沉默，几乎坐实了颜瑟的推测。

“大嫂。”

颜瑟说道：“我叫你一声大嫂，说明我把你当成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人是你找来的，吕盼就交给你来解决。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等栾碧凡再说什么，颜瑟兀自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