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茜茜讪讪地放下手，不解的看着他。

那潋滟的水眸中，含了些委屈之意。

“你让人跟踪我？”

季宇直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她困于自己的胸膛和椅背之间。

他盯着她，不允许她逃避。

江茜茜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这么问？”

季宇直答非所问：“我今天约了颜瑟见面。”

江茜茜垂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口是心非的说道：“你见谁是你的自由，不用跟我说。”

若是以往她对他露出明明很想问却不敢问的隐忍表情，季宇直早就已经心疼的一塌糊涂。

别说她买凶杀颜瑟，就是要自己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可今天不知道为何，看见她这副隐忍的模样，季宇直只觉得讽刺。

他发现，他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她！

就如此时，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装出这么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是想要抵消她犯下的错吗？

“为什么不跟你说？你不是说过，不让我再跟颜瑟见面吗？嗯？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跟她见面，不问问我都跟她说什么吗？”

季宇直步步紧逼。

江茜茜扭开头，声音轻颤着说道：“我说了，你跟谁见面是你的自由。至于你为什么违背跟我的约定，跟颜瑟见面，你若说，我便听，你又何必这么逼我？”

“我逼你？”

季宇直冷笑，“江茜茜，摸着良心说话，我什么时候避过你？”

“你说不想结婚，好，我答应你。我为了能跟你在一起，被迫答应爷爷的逼婚，只是想给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结果你呢？”季宇直提起这段过往，不禁红了眼眶，“你怪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气之下就要出国，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

江茜茜听他提起往事，脸色越发的苍白，“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你还提起干什么？”

不是在说他和颜瑟见面的事吗，怎么忽然提起过去的事了？

“为什么不能提？”

季宇直反问：“碰到你的伤疤了是吗？”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揭开我的伤疤，让我再痛苦一次！”

江茜茜终于不再维持表面上的冷静，破声尖叫出来。

“那你就把你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

季宇直不敢相信的看着江茜茜，“当初你受伤，为了稳定你的情绪，我疏离颜瑟，哪怕明知道她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依旧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根本却没有承担起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

“你说你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了，不希望连我都失去，所以我背着婚内出轨带给我的压力，也要跟你在一起。结果换来什么？换来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你！”

“你说你会受伤失去双腿，离开你最爱的舞台，是因为颜瑟，所以过去的三年时间内，你从不接受她的善意，甚至觉得她是有意试探。连我都受到你的影响，以为颜瑟是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只会耍心机的女人。”

“终于熬过了三年，我和颜瑟离婚，跟你再婚，你却反过来一而再的试探我。江茜茜，做人不能这么双标！”

“我双标？我怎么双标了！如果你还是以前那个爱我的季宇直，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江茜茜怒不可遏的瞪着季宇直，“如果不是你为背了我们的约定，爱上了颜瑟，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就花钱雇人去杀颜瑟？”季宇直失望的看着她，“就因为你觉得我喜欢上颜瑟了，所以你就要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