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警察局。

因为早就跟警局打过招呼，所以一个女警直接领着她们去了临时关押室，嘱咐道：“别聊太久。”

梁蔓点点头。

三人进了关押室，蓬头垢面的梁苇抬起头，咧开嘴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我的好姐姐，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啊。”

梁蔓闭了闭眼睛：“小苇……你又何必呢。”

“哈哈哈哈哈哈——”梁苇大笑起来：“梁蔓，你又来装好人了，你要是真的同情我，你为什么不把渐钺哥哥让给我？！你要是真的同情我，你就不会买通陈桂芝和王义勇！”

李小晶怒道：“你简直胡说八道！蔓蔓又不欠你的，她凭什么要这样让着你！？”

梁苇笑道：“她不是一向喜欢装好人吗？我就让她装个够啊！”

“你简直……执迷不悟！”李小晶厌恶道：“我就不应该让蔓蔓来看你！”

“她要来的，她怎么能不来呢！”梁苇阴冷道：“她要是不来，怎么欣赏我如今的落魄模样？怎么高高在上的对我表示同情？！”

她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梁蔓，声音沙哑：“梁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梁蔓嗓子干哑：“什、什么？”

梁苇冷笑：“我最讨厌你的伪善！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整天想着普度众生……其实你只是想要炫耀你优渥的家世罢了！你一直养着我，不就是为了一个好名声吗？！”

“……我不是这样想的，”梁蔓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够了！”梁苇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

她站起身，手腕上的手铐叮叮当当的响，“我杀了人，被警察抓住了，很快法院就会判我的刑……再也无法威胁到你了，而你也看够了我的落魄样子，可以滚了。”

梁蔓沉默了一阵，道：“小苇，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从你来到梁家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爱护你一辈子的。”

梁苇的眼睛里有了水光，她怕撇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小苇……”梁蔓走近了两步，眼泪掉了下来：“你……你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你要是对姐姐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直接说的呀……”

梁苇抹了把眼泪，低声道：“姐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只要你好好改过……”梁蔓哽咽道：“我会请律师给你打官司的……”

李小晶无奈的叹口气：她就知道梁蔓对梁苇狠不下心，毕竟是养了十多年的妹妹，要说一下子就没了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姐……”梁苇哭着道：“我知道我已经罪无可恕了，可是我……”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梁蔓，手指却颤抖的厉害，梁蔓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小苇……”

“姐姐……”梁苇低声道：“我知道你最心疼我了，所以……”

她唇角勾出一个吊诡的笑，声音低沉的仿佛自地狱而来：“所以……你跟我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