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1 / 2)

白梨邵祀恂 佚名 8964 字 4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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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邵祀恂确实有事要问医生,是关于高莹接下来的治疗。

他原本计划打电话问,既然来了,自然还是当面谈。

医生说,高莹现在的状况很难评,没有像之前那么频繁地发病,但对于外界的刺激显得过于冷漠,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

邵祀恂静静地听,等医生说完,他问了个问题:“这种病……有遗传性吗?”

医生明显愣了下,看着他的眼神略微讶异,不过很快就做出专业回答:“抑郁症本身是有一定遗传性的,不过遗传不是发病的主要因素,只是有家族史的人患病的概率相对会高一些,此外家庭环境,内分泌和情绪这些都是有影响的。”

邵祀恂垂眸,若有所思。

医生试探着问:“您家里……是还有抑郁症患者吗?如果有,要早些重视起来。”

“没有,”他抬眼,语气平静,“只是问问,我妈这边接下来有什么具体的治疗计划吗?”

他其实很明白那种感觉,对万事万物,全都提不起兴趣。

其实不是绝望,是很单纯的厌倦,觉得一切都没意思,并不是死亡多么有诱惑力,只是活着了无生趣。

就像他从人工湖的桥上跳下去的时候,他只是很单纯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哪里都没意思,也不会有人等他。

那是一种再也找不到任何期待的死寂,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懂。

偶尔带上其他情绪,会想要全世界陪葬,让整个世界一起毁灭,比如那次从国外回到北城。

回来之前,心底真的有些激动,想过见到白梨,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看她也好。

可是他看到她和邵岸之在一起,他们那么亲昵。

他一个人回美国,在飞机上,拼命地幻想飞机失事,血肉横飞的场面。

不过这些事当然没有发生,他回到美国,看起来和以往一样,每天上课,去导师公司工作……他很麻木地持续着那样的生活。

只是偶尔,很偶尔地,他会看钱包里被他洗出来的那张照片,会想多年前那个生日,白梨送给他的那一盒巧克力。

他有时会想,他要是猫就好了,猫应该不会回味那年那月有人投喂给它的猫粮,但他会回味那盒巧克力。

哪怕甜中带着苦,那也是他那段晦暗的日子里唯一一点甜。

医生说:“我其实是建议家里人多和高女士接触一下的,必要的外界刺激很重要,能让她产生一些情绪变化,哪怕是发泄,比如倾诉啊,流泪啊……这种的,在她拒绝沟通的这个时候能让她释放一些压力,当然,也要讲究方法。”

邵祀恂实在没心思和高莹多接触,毕竟他想和她多接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他问医生:“还有别的办法吗?”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按照之前的治疗方案。”医生说。

他和医生又聊一阵,医生忽然接到电话。

护工在那头,说高莹哭了。

医生面色微变,挂断电话就起身,“你母亲哭了,我们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邵祀恂愣了愣。

他站起身,跟着医生一起下楼。

等他们来到后院,高莹还在哭。

倒是白梨,虽然眼圈微红,可此刻显得异常平静,她就静静地看着高莹哭泣,一言不发。

医生直奔高莹而去,而邵祀恂在看到白梨的第一时间,就快步走去她身边,蹙眉盯着她泛红的眼,问:“怎么了?”

白梨站起身,去拉他的手,说:“没事,我和她说了点话而已。”

邵祀恂心下有疑虑,抬手轻轻碰了下她眼角,声音很轻柔:“你哭了?”

白梨说:“我真没事。”

她只是刚刚没有控制好情绪。

那些话她在来时的路上就想过了,不吐不快,唯独一件事,她对高莹有隐瞒。

邵祀恂跳湖的事。

这件事,她至今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想这个秘密,就永远留在他们两人之间。

高莹哭得很厉害,最后眼睛都是肿的,被护工扶着,要送回病房时,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她回头望着邵祀恂,张口,声音嘶哑地喊:“祀恂……”

邵祀恂看着她,双眸如静默的黑潭,没有一丝情绪。

他没有去扶她,没有问她为什么哭,没有安慰她,他一句话都没有。

可是高莹想起来,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很小的时候,她在家里哭,他是会哄她的,用他非常稚嫩的声音问她为什么哭了,又说,妈妈不要哭。

她想要说的话,开不了口,眼泪又流下来,最后被护工带着,离开了。

医生也赶忙跟着过去了。

草坪上只剩下两个人,邵祀恂问白梨:“你们说什么了?”

白梨不太想说,她抱着男人的手臂,忍不住蹭了蹭,她现在好想抱着他,但是场合显然不太合适,她只能小声道:“我们回去吧。”

邵祀恂确实不太在意高莹如何,白梨说要回去,他就带着她去停车场。

路上他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医生说正在尝试和高莹沟通,还说高莹现在哭一场,说不定对病情有所帮助,毕竟高莹已经很久对外界没什么反应了。

挂断电话,两人一起上车,他发觉,自己也难得有些好奇,“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和我妈说了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倾身过来,要为她系安全带。

白梨同他对视,她忽然抓住他的手,开了口:“我和她说,感谢她生下你,让我能有机会遇到你,认识你,和你在一起。”

邵祀恂愣住,一时没动。

白梨身子一动,张开双手,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头,她仰着脸,还是有点想哭,不过她忍住了,她又道:“真的……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好幸运啊,祀恂哥哥,别人怎么看你我不管,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了,所以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车厢内很安静,只有车内刚刚打开的空调工作时发出很轻微的嗡鸣。

而邵祀恂觉得,响在他耳畔的单薄女声,又婉转得很动人。

他想这就是白梨让他难以招架的地方,她软着声对他说这种话,哪怕是哄他,也让他很难不动心。

他曾经孑然一人,在黑暗中长久地寻找意义,但生活本身对他来说并无意义可言,那种感觉,就好像血液僵滞,心脏也沉重,只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直到再次遇到她……仿佛回到那个阴暗阁楼,他再次看到了光。

过去他计较很多,因为邵岸之而变得敏感善妒,可现在……

都算了吧,毕竟,是她教会他等待。

他回抱住她,很用力,忍不住地想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这个拥抱太过用力,白梨都觉得有些疼了,但是她没有推开他,而是也紧紧地抱着他。

两人回到酒店后,白梨发现自己邮箱里来了新的邮件。

是她之前那个面试,但来的不是offer,而是书面测试。

文档有些长,邮件里写明,公司现在确实很缺人,需要可以在年后第一时间及时到岗的人,白梨通过了之前两轮面试,现在需要翻译文档内容,另外以英文写出自己的翻译心得,这是评估的一轮,而且这次评估的结果要等年后才能有反馈。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给邵祀恂看邮件,扁着嘴说:“他们公司面试流程搞得真的好复杂啊。”

邵祀恂:“如果平台好,一切都值得。”

那倒也是。

现在他说什么话她都听得进去,毫无原则地接受了这麻烦的流程,然后就抱着电脑去书房了。

接下来大半天,她都在忙这个,中途邵祀恂进书房找书,她头也不抬。

邵祀恂走时,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白梨是事业型的,干起活来专注得过分。

可是现在,他闲。

周赫打来电话,说和团队的人攒了个饭局,喊他过来一起嗨,他拒绝了。

周赫在电话里嚷嚷:“你可以带家属一起啊,大伙一起热闹热闹,难得有时间。”

邵祀恂:“不去。”

“真无情,”周赫说:“你以前都没这么难约,怎么办,我又开始怀念你是单身狗的时候了,不然你把白梨踹了吧?女人哪有兄弟香。”

邵祀恂:“你从来没香过。”

周赫:“……”

“有对象了不起是吧?”周赫恨恨道:“以前你都会出来的,现在就见色忘义,哼,你等着,我也找个对象去,到时候我还不约你了呢!”

那头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觉得周赫好幼稚。

过了一阵,他倒了杯水,给白梨端进书房。

白梨还是没抬头,直到他将水放在书桌上。

白梨这才闻声抬眼看,见他站在跟前,她杏眼圆睁,“有事?”

这话问的……

邵祀恂:“没事。”

他面无表情地又出去了。

白梨觉得莫名其妙,目送男人出去,收回目光时看到桌上的水杯,她愣了下。

原来是送水给她来的。

自家男人这么支持自己工作,白梨倍感欣慰,就连白水都觉得很甜,喝了干劲十足,连敲键盘都敲得更起劲儿了。

而邵祀恂推了周赫的约,就这样在房子里看了一下午的书,多少有点郁闷。

晚上白梨忙完,洗澡之前拿衣服,看到了挂在衣柜里的那件吊带睡裙。

她取出来放床上看了看,心底叹气。

本来她都计划好了,等邵祀恂出差回来就要拿下他,但发生了邵岸之那茬子事儿,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给泄完了。

对那东西,她是一次购买换来终生内向。

可是邵祀恂好像也没有买的意思……

她有些怀疑人生,难道是她一头热吗?

明明两个人一起睡的时候,他都有反应的,但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啊。

她带着满脑子的有色废料和重重疑惑去洗澡,等从浴室出来回到次卧,她刚到门口,就愣住了。

邵祀恂背对着她,听见脚步声,他侧过身回头,她看清他手指上勾着的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件吊带睡裙的肩带,正被他勾在指尖。

她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你你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这几天,两个人大都是睡在他那间主卧里,她怪自己粗心,次卧也是他的地盘,他当然可以随意进出。

邵祀恂手指还挑着那根肩带,他心底想笑,语气却平静:“你怎么突然结巴了。”

白梨脸都红了,她身上穿着一套长袖长裤的浅黄色家居服,长发半干,披散在肩头,手里的毛巾被抓成了一团。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微微挑眉:“心虚?”

又将吊带勾着,往她眼前送,“因为这个?”

白梨觉得他这会儿看起来又有些轻佻了,好像在刻意捉弄她,她臊得慌,心跳很快,赶紧伸手去抢。

她抓住了睡裙,往回扯,没扯动,于是涨红了脸,“你……你放手啊,这个、这个……”

她闭了闭眼,决定卖了姐妹,“这是杨雪的,她打算穿给程宇看的,和我没关系!”

邵祀恂这下是真的忍不住笑了,“和你没关系,怎么在你这里?”

“她失恋了,而且也没穿过,就给我了,我……我……”

她觉得自己嘴拙,怎么就说不清呢。

“你怎么?”男人的语气好整以暇,盯着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她给你,你就要?”

白梨觉得他已经看透了,可她实在没法坦白,她之前还想过采纳杨雪建议,穿这个给他看。

她不说话了,噘着嘴又扯了扯睡裙,没扯回来。

刚起了放弃的心思,手中的睡裙忽然被那头一拉。

她抓得很紧,猝不及防就被往前一带,不偏不倚,撞进男人怀里。

邵祀恂另一只手搂住了她,低下头,他轻笑着,薄唇擦过她耳尖,嗓音磁性低沉,如同蛊惑,“可是,我觉得你不穿更好看。”杨雪那条吊带睡裙,被随意地扔在了床上。

白梨被男人双手抱住,耳根因他说的话而滚烫起来。

邵祀恂一旦主动撩拨,就没她什么事儿了,她只剩下害羞的份儿,触觉却格外敏锐,耳垂被男人轻咬,啃噬,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熟悉的木质香将她彻底笼罩,她不明白以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味道冷,明明烈得就像催情药。

她的呼吸顷刻间就乱了。

邵祀恂搂着她的腰,他低着头,薄唇一点点游移,从耳朵到脸颊,鼻尖……最后来到嘴唇。

身高差使然,白梨不得不仰起脸来承受这个吻。

唇舌纠缠,整个房间的温度好像也攀升上去,她觉得很热,家居服的上衣下摆被掀起,也感受不到凉意,很快裸露出的皮肤就被男人的大掌覆上。

他掌心的温度也是滚烫的,密密实实地熨在她心口。

手中的毛巾掉落下去,无人理会,白梨忍不住伸手,抓到男人睡衣。

他的手指灵活地捻揉,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有些痒,想要躲开,又想要更多……

她忍不住轻轻别开脸,喘息着,忍不住喊他:“祀恂哥哥……”

他嘴唇轻轻地碰她脸颊,没应声。

白梨是有话想说的,但是男人动作比她快,他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然后又覆上来,俯下身,吻落在她的锁骨上。

白梨忍不住地瑟缩,“你听我说……”

家居服已经被推上来,她伸手去挡,被他握住手腕,他充耳不闻地低头亲下去。

白梨忍不住嘤咛一声,仰起脸,仿佛脱水的鱼,脑子里被搅得一片混沌。

吻还在往下,她的手按在男人肩头,又出声:“你先别……”

这一声带着情潮泛滥的娇软,他在她小巧可爱的肚脐边落下个吻,也终于有心思回应她,嗓音沙哑,“这个时候……你想聊天?”

“我……”白梨咬咬牙,脸通红,却还是不得不说:“我那个来了!”

邵祀恂停住动作,抬眼睨着她,“什么?”

“就是……”她很不好意思道:“例假。”

这个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真的挺煞风景的,她也知道,但拖拖拉拉,始终是得说的。

邵祀恂没说话,瞳仁黑沉沉。

白梨抿唇,隔了几秒,小声道:“对不起啊。”

邵祀恂微微蹙眉,“道什么歉。”

白梨小心地问:“你不生气?”

他在她旁边躺下来,平复着呼吸,“也不是一定要做,今天没套。”

只是大半天,她都没有看他几眼,他就有点忍不住。

他侧着身,帮她整理衣服,然后搂住她,觉得这样也很好。

白梨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翻身,面对着他,她脸还是红的,呼吸依然凌乱,钻到他怀里,指尖扯扯他衣服,小声地道:“不然……我像那次那样……用手……”

其实一开始他吻她的时候她就该说的,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但她自己也沉溺其中,没法思考,现在他应该有些难受。

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他能忍,她却不太想他忍。

所以她鼓起勇气提建议。

邵祀恂低头,嘴唇轻轻碰她额头,“不用。你来这个,会不会不舒服?”

白梨一怔。

他先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她默了两秒,才说:“还好,刚刚洗澡发现来了,第一天嘛,我有的时候会痛经,也不是每次都会,不过还好,我周期很稳定的,每个月基本都这一两天。”

他将手贴上她小腹,“如果不舒服要说。”

他的掌心还是温热的,温度熨在小腹处,她觉得心口都是热的。

好像更喜欢他了。

她忍不住,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

好像个小动物,邵祀恂想,这个时候,她才更像小猫,他抬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呼吸平稳下来,他说:“我去洗澡。”

他放开她,从床上起身,她也跟着起来,拉住他的手。

邵祀恂回头看她,她咬咬唇,“我真的没事……你……没必要那么担心我的身体,我、我可以的……”

从男人的角度,喜欢的女人这样红着脸,拉着他的手,一脸羞怯说出这番话,杀伤力比什么睡裙和裸露都更强,他呼吸发沉。

刚刚要断了的念头,就又像火一样烧起来了。

白梨看着他,眼底波光潋滟,小声地说:“我想让你……”

最后两个字,轻不可闻。

然而他听见了,就像引线被点燃,他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你真是不知死活。”

这个流程和上次不太一样。

白梨有些茫然,被男人按着,她贴上了大衣柜,他让她扶好,她就听话照做,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用手吗……

很快,他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男人粗重的呼吸响在耳畔,她心跳如鼓,听见他说:“腿夹紧。”

这种耻度爆表的事,她闭着眼,还是做了。

浓烈的雄性气息从身后将她彻底包围。

整个过程,她脑子都是空的,但那种羞耻,让她身体很僵硬。

他觉察到,吻她后颈,哑声问:“讨厌这样?”

白梨侧过脸,看着他,眼眸水汪汪的,小声说:“你怎样……我都喜欢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她好像就没有下限这种东西。

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现在她都愿意为他做。

邵祀恂觉得,白梨是个妖精,只是深藏不露,她轻易地勾出了他骨子里原始的,兽性的一面,让他失控得彻彻底底。

这一晚的放纵,导致白梨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腿根处还是红的。

在床上还好,到了早餐饭桌上,她就又有点别扭,都不好意思和邵祀恂对视。

两人饭没吃完,邵祀恂的手机在桌上响起来。

电话是邵正国打来的,邵祀恂拿过手机,按下接听。

邵正国在那头语气很沉:“你和白梨那天在医院跟岸之起冲突,白梨推了岸之一把,这事儿你知道吧?”

他面色微沉,“怎么了?”

“他妈妈拿来医院的监控,我才看到……”邵正国顿了顿,“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打算追究的,可是岸之的手,出问题了。”

邵祀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什么问题?”

“会留下后遗症,以后别说赛车……所有对手部活动要求比较高的事,都不能再做。”邵正国道:“你们还是来一趟医院吧。”去往医院的路上,白梨坐在副驾驶,望着车窗外。

邵祀恂在红灯的十字路口前踩下刹车,忍不住侧过脸去看她。

她的侧颜很安静,窥不出是什么心情。

他想起,刚刚他同她说到邵岸之的手落下后遗症时,她初时怔愣了几秒,等听完他的话,她表情异常淡,只说:“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他垂眼,思忖几秒,喊她:“梨子。”

白梨回头睇向他。

他问:“怕?”

白梨笑了笑,“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也没那么怕事儿。”

邵祀恂:“当时你是为了我,才去推他,这件事责任在我。”

白梨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宽心,她说:“我真的不怕,我既然做了就会承担责任,再说当时也是邵岸之没事找事,我们先去看他们怎么说吧。”

两人到医院,直奔病房。

VIP病房里气氛有些凝重,邵正国和付婉雯还有邵岸之都在。

见邵祀恂和白梨来了,邵正国先将护工打发走了。

等他回头时,付婉雯早就忍不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白梨嚷嚷:“你怎么能这么对岸之……你们一起长大的,他的手本来就有伤,你还推他!那是骨裂啊!你想废了他的手吗?!”

付婉雯嗓音拔高,因而显得有些尖锐,白梨紧攥着双拳,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硬。

就在距离病床几步之遥的地方,她没有再往前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邵岸之。

他不再是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公子哥模样,现在他坐在病床上,面容枯槁憔悴,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是灰白的,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整个人显得不修边幅,非常颓废。

他抬眼,却又垂眼躲避了她的目光,扭头喊付婉雯,“妈,别吵了。”

付婉雯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你还不让我跟她追究!都是你护着她!我要是不去调监控我还不知道……”

原本她听护士的只言片语,还以为是邵祀恂害得邵岸之那只手受到二次伤害,邵正国漠不关心,她却不甘心,自己去调监控,万万没想到会是白梨。

这两天邵岸之除却感染,还出现很严重的并发症,医生判断,他这只手以后做不了高强度以及对灵活性要求比较高的事了。

那是右手啊。

邵岸之面如死灰,不吵不闹,付婉雯却接受不了。

邵正国原本以为能恢复好,如今出现这种状况,到底出乎意料,他思绪也乱了,毕竟是自己儿子,这件事对他而言相当棘手。

白梨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邵岸之是邵家的少爷,众星捧月的存在,现在右手落下这样的后遗症,代表着他今后的人生,少了很多可能性。

更别说,他那么喜欢赛车。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一推,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她深吸口气才开口:“你们想怎么样?”

付婉雯一愣,旋即有些不可置信,“你问我们想怎么样?难道不是你这个伤人的人应该先拿个态度出来吗?怎么你害了岸之现在还理直气壮的!”

白梨语气平静:“如果你看过监控,就应该知道,先挑事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祀恂哥哥,而是邵岸之。”

邵岸之闻言,望向她。

白梨站在那里,脊背挺直,微微仰着脸,表情很淡然,眼神也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两个人在家,不小心打碎了邵老爷子的古董花瓶。

白梨当时被吓坏了,都哭了,那个花瓶不但贵,而且再也买不到,她害怕会被大人们训斥。

而他是不怕的,后来挨训的时候,他就挡在她的前面。

她站在他身后,仍怯生生,小手扯他衣角。

那时他就觉得她胆小怕事。

现在,他好像还不如当初那个花瓶,他的右手废了一半,不能赛车了,什么攀岩之类的,都不能玩了,甚至不能干重活儿……

而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