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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那我直接说吧。”白柠也不卖关子了,“是江以柔。”
话音刚落,就见旁边的人直接皱起了眉头。
贺时舟的神色里是掩盖不住的厌恶:“她给你写信,有病?”
“确实有病。”白柠摊手耸肩,“听唐老师说她现在过得不太好,家里破产了,没有书读,总之就是一种很惨的状态吧。”
“哦,然后呢?”贺时舟冷冷道。
“信的内容我没看。”白柠说,“但我猜测可能是道歉,最好的情况就是道歉,如果稍微恶性一点……”
“我知道。”贺时舟接过话,不需要白柠说出另一种可能性,他自已就能推断出答案,“你没必要理会她。”
白柠点头:“我没有理会,信也不看,我不想跟她再扯上关系,再说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也不会接受道歉。”白柠很是坚定,“既然她有勇气得罪我,那她就应该有被制裁的觉悟,寻求道歉算是怎么回事儿?弱者的哀鸣?”
“她就是弱者。”贺时舟提炼出关键词。
白柠神色一顿,有点意外:“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
“你从她的行为就能看出来。”贺时舟的表情有些冷恹,提起这个人就满脸嫌恶,“她从高一就开始了。”
“高一?”
“嗯。”贺时舟说,“从高一就开始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只是我那个时候懒得搭理她。”
白柠似乎听出了些许门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毕竟这货最开始攻击她也是因为贺时舟,最后嫉妒的情绪蔓延得太严重,上升到了违。法犯。罪的层面。
“可以这么说。”贺时舟冷嗤,“在我面前装懂事的千金大小姐。”
白柠闻言,又是一挑眉。
“不过我那个时候脾气不好,性格更为极端。”贺时舟说,“所以她事太多,反而会引起我的反感。”
他刚说完,就见白柠停下脚步,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自已。
贺时舟:“怎么?”
白柠发出灵魂拷问:“岂止那个时候,你以为你现在脾气就好吗?”
贺时舟:“……”
贺时舟真是服了这个专业拆台的女人:“你好意思说我?”
白柠:“??我怎么了?”
贺时舟开始翻旧账:“谁第一天见面就拿篮球砸我矿泉水瓶?”х?
白柠翻脸不认账:“那还不是你先砸我的行李箱。”
贺时舟不允许自已理亏:“我那是没看见,你是故意的。”
“啥?”白柠微微眯了眯眼,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行啊,贺时舟,开始斤斤计较了。”
贺时舟:“……”
贺时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憋得都要缺氧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真就被……拿捏了。
贺时舟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只有硬生生扯开话题:“行了,回教室上自习。”
“哦。”白柠抱着胳膊,不慌不忙地跟在旁边,“那我有个问题。”
“什么?”
“其实我俩脾气都不好。”白柠一脸郑重,“怎么最后还能看对眼呢?”
贺时舟淡淡撩了撩眼皮:“可能是除了我没人敢要你。”
白柠:“……我劝你好好说话。”
贺时舟悟性极高,立马概括道:“负负得正吧。”
可真有你的。
白柠无语到极致。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坑?很明显她问这个问题是在调。情,怎么从他嘴里出来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呢?
正当白柠郁闷到巅峰时,贺时舟突然凑了过来。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瞬间放大,由于身高的差距,他的眼眸微垂,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这使得他的眼神忽暗忽明,带着一种模糊的暧昧。
白柠一怔,呼吸都跟着停了三秒:“你……干什么?”
“我反正觉得挺好的。”少年的嗓音压得很低,落在耳侧,撩起心湖阵阵涟漪。
“什么挺好?”
“你。”
“啊?”白柠愣住。
“你是不是呆子。”贺时舟伸出一根手指,冲她额头轻轻一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我说你,很符合我的择妻标准。”
…
自从回到教室,“择妻标准”四个字像魔咒似的,一直萦绕在白柠耳畔,让她完全无法静心学习。
而且这玩意儿不仅当时上头,连后劲也足。
当她回到宿舍时,这话都还在耳边阴魂不散。
一同没散的还有贺时舟当时的表情。
靠。
白柠一巴掌拍开顶灯。
那家伙绝对故意的吧,在说这种话时就把脸靠这么近,生怕放电的威力没达标?
还择妻标准,他俩连关系都还没确定呢,怎么就到择妻了!
白柠越想越觉得自已被占了大便宜,心潮更是起起伏伏,半天都没平静下来。
正当她无比羞恼之时,手机响了。
白柠看都没看来电显示,一把接起。
“喂!!”
…
对面似乎被吓了一跳,隔了老半天才问一句。
“你今天的晚饭是……炸药包?”
白柠一脸懵,立马把手机拿开看了看,发现是一串陌生号码,于是问:“你是?”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对方似乎有点儿挫败,“我是宋翊啊。”
白柠“哦”了一声。
“记得存我的号码哦。”宋翊声音很轻,跟哄小孩似的。
虽然他对待白柠的确就是个带娃的心态。
白柠立马问:“你打电话干吗?”
“专门给你说晚安……等等,你别挂。”对方似乎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莽,一言不合就要掐电话,“我是来给你说关于直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