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对方都赔不是了,何安在便也不端着;再者是花花领他来这的,无论花花是不是记仇报复他,先不着急撇清关系,跟本地人熟络熟络关系,总比独自一人在他乡漫无目的地游荡要来得好。
只是就这么被所谓的规矩请吃饭,何安在心中是有些起疑的,他怀疑这是一场戏,到时候在饭里下药将他放倒,然后送去嘎腰子。
饭还是要吃的,但是那什么清龙大饭店就没必要了,倒是不怕羊入虎穴,而是怕将事情闹大,一旦有人将目光注意到这边,那他接下来的行动便极为掣肘了,因此附就近个快餐对付一口就行了。
以及,他还真不想就这么放过那群人,因为那群人抡棍子下死手;得亏他略懂一些拳脚,若换做普通人,单是那朝着后脑的一闷棍,可能就出人命了。
何安在话音刚落,仕源仔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出言讥讽的对头再次讥讽道:“听兄弟的口音,是内地来的吧?仕源仔,来者是客,伤及客人者,自罚三杯,且全程为客人斟酒,不能落座。”
“那待会儿还要麻烦唐明兄了,”仕源仔笑容和善,没有皮笑肉不笑,也没有笑里藏刀,真的就单纯在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伤及无辜路人是要摆席赔不是,可何安在根本就没有受伤。
那怎么算?
毕竟打起来拳脚无眼,也收不住,磕磕碰碰都算伤,可从来没有被波及还没受伤的路人。
仕源仔本是可以争辩一下的,可他没有,不去争辩无非就摆一席的事,而要是争辩了,证实了何安在不算伤及,那他会被打到服为止。
“兄弟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唐明收起讥笑,转头朝着何安在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席必须得在清龙大饭店摆,托兄弟的福,我也能蹭一顿仕源仔摆的席。”
按照他们的规矩,伤及路人必须要去清龙大饭店,防止他们对路人进行威胁,从而随便凑合;又或者路人怕他们平日报复,来主动婉拒。
再有,若被伤及的路人,不是本地人,那规矩可就更多了。
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以及来者是客,兄弟来家里做客被打了,做主人的得多难堪?
就比如仕源仔与唐明二人之间的矛盾,仕源仔的人坏了规矩,那么由仕源仔摆席,且席间不能落座,全程给客人斟酒;再由唐明作陪,为客人介绍九江风土人情,切莫坏了九江在客人心中的形象。
若是客人不满意,或不接受道歉,可以选择报警,是拘留、是罚款,让法律说话。
而法律公平地照顾到互殴的双方,因此唐明也得客客气气伺候好客人。
打架是解决问题最简单、最直接、且最原始的方式。
却不是最好、最妥善的方式。
既然选择了用来打架来解决问题,那就要承担起打架的责任。
道上规矩很多,主要还是为了约束各方,不要动不动就打架。
九江盛行拉帮结派,非是治安不好,而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原因,算是九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九江作为靠海的港口城市,涌入了大量不善的洋人。
那会儿可没有法律的制约,是有血性的九江人靠着一双拳头,守住了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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