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针锋相对(1 / 2)

医道官途 石章鱼 8367 字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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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浩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手段,一般人就算是想杀你也用不着这么复杂的手段,他计算的相当周密,就算事情被你发现了,也不会有线索追查下去,你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得罪过什么人?”

张扬皱了皱眉头,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可是对自己恨到要下杀手的应该没有几个,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德恒,不过想想他和安德恒目前的冲突只是在利益上,如果安德恒有嫌疑,那么王学海之流也有嫌疑,政治上得罪过的人就更多了,可想想敢于暗杀自己的应该没有几个常浩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头绪,低声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己多加小心吧!下次再选房子,我可以帮忙做做安全措施!”

张扬笑道:“用不着那么夸张!”他把那个齿轮放在桌上,起身道:“你再帮我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妈的!真是烦死了,还要去单位一趟!”

张扬回到旅游局才知道今天已经有许多人来找过自己,电话更是不计其数,看来关心他的人不少。所有人见到张扬无一例外的对他的秃瓢感到极大的兴趣。

刚刚被党内警告处分的副局长高兴贵远远看到张扬的秃瓢,忍不住低声骂道:“什么形象?整一个社会流氓?”他的声音虽然很小,却仍然被耳目聪敏的张扬听到了,张扬抬起头来,充满杀机的目光落在高兴贵的脸上,吓得高兴贵打了一个冷颤,慌忙躲到办公室里去了。

朱晓云把自己的黑色棒球帽给张扬送了过来:“头儿,您先戴上吧,省的人家都盯着你的脑袋看!”

张扬笑了起来,接过棒球帽调节了一下大小,戴在头上,他闭上眼睛轻轻敲了敲桌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想了一圈,他还是把最大的疑点放在了安德恒的身上,想要以后平平安安的,必须早日清除掉身边的隐患,正盘算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张扬拿起电话,却是江城市公安局长田庆龙的电话,通过最近的一连串事件,田庆龙和张扬的关系变得十分密切,所以听到这起普普通通的失火案也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

田庆龙首先询问了一下张扬的情况,确信他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他低声道:“我让人去现场勘察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应该没有外人纵火的迹象!”

张扬对江城公安局的能力一直持有怀疑态度,否则他也不会想到求助于常浩,虽然怀疑是他人纵火,可现在也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张扬决定这件事暂时低调处理,如果立案反而会引起那个躲在暗处想谋害自己家伙的警觉。想到这里,张扬首先感谢了田庆龙的关心,然后把这件事归结到自己忘关煤气阀门的原因。

田庆龙也乐得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到现在开发区广场曾氏兄弟狙击案还没有任何的眉目,他也不想再添任何的麻烦。他打电话问候张扬不仅仅是出于关心,也是因为常务副市长李长宇给了他一些压力。既然张扬自己都认为是一次偶然事件,那么这件事应该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这边刚刚挂上了田庆龙的电话,朱晓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头儿,贾局长让你去纺织厂开会!”

“开什么会?”张扬表现得有些诧异。

“说是跟纺织厂工人座谈,区里点名让你参加!”

这次的协调会由文渊区牵头,区委书记范伯喜,区长钱长健区公安局局长薛成刚园林文物局局长邱常在旅游局市场开发处处长张扬代表文渊区和南林寺景区指挥部出席,港方代表有安德恒和安语晨,纺织厂方面则有厂长兼党委书记张忠祥,工会主席李长文,还有五名工人推选出来的代表。

张扬赶到的时候,小会议室中已经坐满了,他瞅了个空位,来到安语晨的身边坐下,可马上发现自己坐的地方有些不对,三方会谈自己应该坐在指挥部一边,这倒好,坐在港方代表席位上了。安德恒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厮的出现有些不爽。

张扬看到他这幅表情,心里反倒产生了一种快意,麻痹的,你越是不爽我越要坐在这儿,他一伸手把棒球帽拿了下来放在会议桌上,锃亮的光头顿时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范伯喜愕然看着这厮的光头,突然来了一句:“张处长的发型不错!”

安语晨忍俊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又引起了不少善意的笑声,现场的沉闷气氛减轻了不少。

笑声停歇之后,现场气氛再度陷入沉寂之中,范伯喜清了清嗓子道:“人都到齐了,咱们开会,今天组织这个会议,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所以我们要开门见山,我们要直截了当,有什么话,有什么意见,咱们面对面说出来!”他端起从不离身的大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道:“昨天的情况我并不在场,可我们的不少同志都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他向区长钱长健看了一眼道:“下面请钱区长讲话!”

现场并没有人鼓掌,这种会议似乎也不适合鼓掌,钱长健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表情凝重道:“昨天的事情,我们在场的许多人都亲身经历了,我想问一问,你们在作出那样过激的举动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们国家的法律制度?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有没有考虑过会给国家和人民的财富带来多大的损失?有没有想过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后续影响?”他的语气十分的严肃。

厂方一名代表鼓足勇气道:“我们集会的目的并不是想和政府对抗,我们只是想引起政府机关的注意,想让你们做领导的好好听听我们基层职工的心声,后来局面失去控制,也不是我们情愿看到的,也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

钱长健怒视那名厂方代表道:“你们是成年人,也许还是共产党员,做任何事情不能只靠着热血上头,你们应该考虑到事情的后果!”

“我们是为了大家,为了集体!”

“何者为大?国家为大!你觉着不是为了个人,是为了集体,集体在国家面前算什么?啊!为了小集体的利益而置国家的利益于不顾,这个理由靠得住吗?”钱长健性情刚直,说出话来咄咄逼人,刚刚被范伯喜缓和了一些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安德恒适时开口道:“我们世纪安泰投资家乡的目的,是想为家乡做贡献,想为家乡人民谋求福祉,我想应该是我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也许是我们之间的沟通不够,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误会。”安德恒还是表现出一定的诚意,他是生意人,并不想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双方闹得越僵对他的投资就越没有好处,在他心中纺织厂的地块要比南林寺景区的建设还重要得多。

范伯喜微笑道:“安先生说得很好,大家坐在一起,就是要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相互之间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借着这次的机会沟通,只要取得了谅解,达成了共识,那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我看这些事只不过是人民内部矛盾嘛!”他的目光望向纺织厂厂长兼党委书记张忠祥:“张厂长有什么观点说给大家听听!”

张忠祥表现得还是有些拘谨,发生了这种事,他是最难做的一个,在工人的眼中他是政府的狗腿子,在上级领导的眼中,他的工作能力受到质疑,可以说他是两面不是人,张忠祥明白,自己其实是最不适合发言的一个偏向那边都不好,他把发言权推到了工会主席李长文的身上:“李主席的话能够代表工人的意见,还是李主席先说吧!”

李长文心里暗骂,狗日的张忠祥,你他妈害怕得罪人就让我说,我虽然是工会主席,我也是共产党员啊,出了事情,我当然要首先站在党这一边。

中国的工会有着特殊的背景和含义,所以中国的工会干部往往把更大的精力投入到企业的文娱活动,职工的婚丧嫁娶方面,更像是学生时代的文娱委员,参政议政,那不是我的菜!李长文接连咳嗽了两声,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他不说,厂方的五名代表忍不住了,老工人徐大光声音洪亮的咳嗽了一嗓子:“没人敢说,我来说!”

张忠祥和李长文脸上都是一热。

范伯喜笑着鼓励道:“老同志有什么说什么,不必顾虑!”

徐大光道:“从纺织厂建厂开始,我就在这里干,到如今已经整整三十二年了,我媳妇,我儿媳妇,我儿子全都是纺织厂的工人,可以说纺织厂就是我们的家,纺织厂就是我们一家人的饭碗,你们领导一句话就要把厂子给拆了,这不是要砸我们的饭碗吗?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去喝西北风吗?”

范伯喜看了看钱长健,钱长健的声音依旧严厉:“老同志,谁说我们要砸你们的饭碗?市里已经在开发区给你们批了新的地块,一个新的纺织厂已经开始建设,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搬入新的厂房,就会重新投入工作!”

又有一名代表道:“多久?一年,两年?这段时间我们就拿那点基本保障工资,我们的利益如何保障?”这是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虽然市里针对纺织厂的问题进行了多次的讨论,可最终拿出的补偿方案对这些工人仍然不够公平,而且安德恒急于推行他对纺织厂的拆迁计划,所以才会有在纺织厂开发区新厂房没建成之前,就决定部分拆除纺织厂的厂房。

徐大光道:“按照厂里发布的补偿协议,我们一家四口人每个月的收入要减少二百三十块,这二百三十块钱对你们可能算不上什么,可对我们家来说意味着一个月的生活费,新厂房一年没有建成,我们就要损失两千多块,两年没有建成我们就要损失五千多块!市里搞建设我不反对,可凭什么要让我们普通工人为你们买单?”

又有工人代表道:“我听说港商是无偿拿下纺织厂地块的,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跟卖国有什么区别,出卖国家的利益,出卖我们普通工人的利益就是犯罪!”

几名代表的言辞变得越发激烈起来。

范伯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他习惯性的拿起大茶杯喝了一口道:“这位同志,你的观点很偏激嘛,香港也是我们国家的一部分,港商也是炎黄子孙,纺织厂不是你们的,也不是我们的,是国家的!什么叫卖国啊?说话要负责任!”最后这一句已经有些威胁的含义了。他冷冷看了张忠祥一眼,事先他还专门交代张忠祥要做好工人的工作,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张忠祥显然是不称职的,等这件事过去,一定要好好跟他算算这笔账。

区长钱长健浓眉紧锁,他低声道:“你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能够解决问题?提出你们的条件!让我听听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他这句话说到了关键之处。

几名代表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徐大光最后站了出来:“我们有个最基本的要求,在纺织厂开发区新厂建成之前,要全额发给我们工资……还有平均奖金,过去的福利待遇不变,纺织厂拆迁期间造成的一切损失都要通过和工会协商解决……”

安德恒皱了皱眉头,他早就知道还是钱的问题,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是明确的,纺织厂拆迁属于江城市的问题,文渊区的问题,而不是他的问题,他开发纺织厂地块是投资南林寺景区的先决条件之一,安德恒掷地有声道:“我想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文渊区的这帮领导听到安德恒的这句话心中都是一怔,三方会谈的目的就是求同存异,彼此都作出一定的让步,安德恒的这句话表明他不想掏钱,难道纺织厂这笔巨大的安置费想让区里买单?钱长健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沉默的让人感到压抑。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扬忽然笑了起来:“我看这件事应该可以解决!”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目光的焦点还是他锃亮的光头,这光头刮得的确太耀眼夺目了。谁都想解决问题,可目前的情况来看谁也解决不了,纺织厂没钱,工人伸手要钱,能够解决这件事的一个是文渊区,一个是香港投资方,文渊区没钱,在纺织厂的拆迁问题上,市里拨了一部分钱,他们拿出了一部分钱,这件事让区里很是不解,在他们看来这笔钱应该由港方拿出来。安德恒不愿拿钱,他认为纺织厂拆迁跟他毫无关系,正是这样的想法才让事情陷入了僵局,牵涉到钱的事情,想要解决可没有那么容易。

张扬笑眯眯道:“这件事我了解一些,应该有些发言权,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无产阶级当家做主人,谁是主人啊,小范围来说,针对纺织厂来说,你们这几千名工人就是主人!”一句话说得几名工人代表如沐春风,心说,这光头是谁啊?今天与会的干部中总算有个为老百姓说话的了。

张扬道:“安先生投资南林寺风景区,的确是抱着投资家乡,回报祖国的目的,他的诚意我们是要肯定的。可是我们江城市政府文渊区政府,也表现出同样的诚意,在整个投资计划中一路绿灯,为您创造了不少的便利条件,安先生不缺资金,所以才来投资,江城需要发展,资金是制约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才会有这次合作。”

安德恒充满警觉的看着张扬,他不知这厮在卖弄什么,不过有一点他能够肯定,张扬肯定不会向着自己说话:“恕我愚昧,不懂张处长的意思!”

“据我所知,安先生这次的投资涉及的方方面面很大,不过重点是南林寺景区,至于拆迁纺织厂地块,主要是用于商业和旅游配套设施的开发,我看应该没有那么急着上马,安先生是不是可以考虑暂缓拆迁之事,先把景区建起来,然后再考虑纺织厂地块的开发,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顾及到双方的利益,让纺织厂获得足够的时间。”张扬的建议合情合理。这些工人频频点头,可安德恒和文渊区的领导都听出来了,张扬这是向着纺织厂说话呢。

安德恒断然道:“不行!在我的发展计划中,开发南林寺景区和配套设施的开发同步进行,我不可以耽搁工程的进度!”

张扬笑道:“纺织厂地块主要是用于商业吧,安先生的主要投资对象不是景区吗?”他这句话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安语晨也觉察到这厮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和他们安家作对的立场上,心中这个愤怒啊,恨不能上去狠揍他一顿。

安德恒道:“这次的开发计划是我和市领导商量后的结果!”

这句话一说出来,文渊区的几位领导心里都有些不爽了,安德恒分明是抬出市里领导压人。

张扬还是那幅没心没肺的笑容:“安先生这话就没有诚意了,我们今天到场的一个市里领导都没有,您是不是觉着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既然管不了,这会也没有开的必要了,范书记、钱区长,我看散会吧!”

安德恒再好的涵养也被这厮气得脸色铁青,文渊区的几个领导却乐得听到张扬说出这句话,安德恒虽然是文渊区的大投资商,大财东,可他的眼界也很高,因为和代市长左援朝的关系,他压根没把区里的几个领导看在眼里,区里这些领导过问纺织厂的事情也是不情愿的,很大原因上是迫于上头的压力,张扬的这句话给他们出了口闷气,投资商怎么了?投资商就牛逼啊!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想做生意首先就要懂得尊敬。

安德恒正要发作,安语晨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微笑道:“张处长,今天我们能够过来就代表我们有解决问题的诚意,您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张扬心说,小丫头啊,你跟我对上了,到底是护自己家人,他笑眯眯道:“请问安小姐和安先生两人谁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安语晨的美眸之中已经冒出了火星。

文渊区区委书记范伯喜适时的出来和稀泥道:“大家都是抱着解决问题的目的,不要伤了和气!”

张扬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你们投资江城,看中的是江城的前景,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你们的钱也不白来的,你们想尽早收回投资,想尽早见到利益,这可以理解,也无可厚非!商人嘛,谁不想见到利益?”

安德恒道:“张处长对我们好像有成见,我们投资江城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获取利益,中国这么大,投资环境比江城好的城市多得是!”

张扬笑道:“我知道您高尚,您想获得经济利益的同时还想获得社会利益,中国投资环境比江城好的城市多得是,可我相信能够给你们提供这么优厚条件的城市恐怕连一个都没有!”

有人都听出来了,今天的战斗已经在张扬和安家之间进行了,文渊区的几位领导乐得旁观。纺织厂的那些代表颇有些云里雾里,这位张处长好像在向着咱们说话啊。

安德恒道:“张处长,你好像混淆了今天的主题!”他已经看出张扬正在有意识的把会议带到另外一个方向。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混淆了主题,是你的观念有问题,你拿出两亿来投资江城,并不是做了多大的功德,你要有一个正确的认识,这次的景区开发是一个双方合作的过程,你拿出资金,我们江城市政府,文渊区政府投入的是土地,是名胜古迹,这些东西都是无价的,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单单是佛祖舍利就无法用两个亿来估量他的价值,所以你不要觉着我们江城占了你们的便宜,按照你们习惯性的说法,你只是一个小股东!”

安德恒大声道:“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我和江城合作是秉着互利互惠,共同发展的态度!”

“安先生既然这么有诚意,纺织厂的事情上就应该有所表示,你既然有意开发纺织厂地块,就应该正视拆迁的赔偿问题,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江城市,推给文渊区。”

安德恒明显有些生气了:“我是按照合约办事!纺织厂地块的拆迁不属于我考虑的问题!”

“安先生只想开发用地,不考虑拆迁安置,也就是说这件事所有的责任都在我们身上,好啊!我们不是不管,我们是管不了,工人要拆迁安置费,文渊区没钱。市里没钱,说穿了所有出现的问题还是一个钱字闹得!没钱纺织厂就无法拆迁,没办法拆迁你就不能马上开发,到最后利益受损的只会是你!”

安德恒道:“我在江城南林寺的投资按照合约是两个亿,我不会追加投资!”

张扬笑道:“你不会追加投资,双方的合作刚刚开始,拆迁安置费的增加意味着开发成本的增加,也就是说增加的这些成本全都要由江城市来埋单,而最终利益的划分却要按照合约上来办,你当我们冤大头!”

安德恒霍然站起,怒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没有跟你谈下去的必要!”

张扬笑眯眯道:“不想谈就不谈!”

安德恒怒道:“张处长,你今天根本是故意在针对我,有句话我必须要提醒你,因为你的态度而可能引发的后果,你只怕承担不了!”他在威胁张扬。

张扬抱着一幅无所谓的态度:“什么后果?大不了你撤资,我还就告诉你,我们南林寺景区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你不投资,自然有人来投资。我们江城方面没有任何损失!”张扬的态度极其强横。

安德恒狠狠点了点头,他向范伯喜道:“范书记,我看今天就这样吧,贵方的态度让我失望!”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安语晨瞪了张扬一眼,起身追了出去。

范伯喜一帮人也有些错愕,原本今天是想跟纺织厂工人谈判的,却想不到最后矛盾聚集在张扬和安德恒的身上。范伯喜苦笑道:“小张,你这是干什么?”

张扬不屑道:“我还就看不得这种人,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想来江城投资的多了。又不缺他一个,你们放心,他带走多少资金。我负责拉回多少过来。我还就不信,这南林寺景区离开他们安家就不转了!”

钱长健道:“我倒觉着小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咱们市里给港商的条件太宽松了,不能因为他们投资就一味的退让,什么都不想付出,只想从江城获取利益,天下哪有这么多便宜的事儿,是时候让他们清醒一下了。”

几名工人被刚才的事情给搞糊涂了,徐大光低声道:“各位领导,我们反映的情况!”

张扬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人,你们干什么?动动不动就聚众闹事,有话好说嘛,谁是一家人,我们才是,我们这些人聚在这里费尽唇舌的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谋求一些利益?你们倒好,反而把真心帮助你们的人当成了敌人,懂不懂什么叫人民内部矛盾?有了矛盾不怕,说出来,开诚布公的协商解决。聚众闹事能够解决问题吗?昨天你们围攻景区指挥部,这是区领导大度没有追究,真要是追究,那就是犯罪!”一句话把几名职工代表给吓住了。徐大光抿了抿嘴唇道:“我们没有想犯罪。”

钱长健大声道:“没想犯罪,看看你们昨天造成的财产损失,造成的恶劣影响,就算是无心的,也是犯罪!我们都是党的干部,我们不为老百姓谋福利,难道还能坑你们害你们?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范伯喜微笑道:“算了,大家都清醒一下,检讨一下自己身上存在的错误与问题,我在此向大家保证,纺织厂的问题,我一定会重视,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因为范伯喜的这句话,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范伯喜和钱长健交递了一个小眼神,他们都明白,今天这次的会议经张扬这么一打岔,实际上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他们并不怕拖延,拖下去对安家没什么好处。不过今天安德恒走的时候显得很生气,如果他把这件事反映到市里面。市领导肯定会怪罪下来。不过看到张扬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他们也就心安了不少,人家惹事的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钱长健和张扬并肩离开小会议室的时候,友善地拍了拍张扬的肩头,昨天如果不是张扬用方桌护住了他,恐怕他也会被砸得很狼狈,钱长健道:“小张啊,市里面还是很看重港商投资的!”

张扬颇具信心的笑了笑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撤资,这么大的便宜,他们舍不得放手!”

钱长健笑着摇了摇头。

张扬的信心是建立在他对江城旅游资源看好的前提下。安语晨并没有走远,站在纺织厂的大门处等着张扬,小妮子柳眉倒竖,俏脸含威,一幅要找张扬兴师问罪的模样。

张扬和钱长健边走边谈,装出没看到她的样子,安语晨怒道:“张扬!你给我站住!”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张扬笑眯眯道:“安小姐,找我有事吗?”他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还略带一点点的骄傲,这是上位者的表情。这厮开天辟地的拿捏出了那么几分味道,可惜他面对的人是安语晨。

安语晨当着这么多文渊区的领导咬牙切齿道:“张扬,我想打你已经很久了!”

张扬叹了一口气道:“丫头,知道什么叫欺师灭祖胆大妄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