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的声音立刻让李妈妈诚惶诚恐,脚一软,就跪了下来。
谢怀则跟庄子上的男人穿的不同,但他素来不喜过于张扬奢靡,衣裳是玄色的,绣花是暗纹,除了那过于俊秀绝尘的脸蛋和冷淡的气派,李妈妈居然一时没想到,这居然是公府的世子。
谢怀则打量了一圈屋子,脸色更加不好,他大刀金马直接坐到屋里的炕上,卫婵看的有点想笑,总觉得他跟火炕这种东西完全不搭。
可屋里没有椅子,只有两条凳子,一条卫婵坐着,另外一条空着,是李妈妈坐过的。
木床和软塌,还有八仙桌太师椅,都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金贵玩意,庄户人家都是搭土炕。
卫婵不敢笑,低着头强行憋着。
谢怀则应当是听到李妈妈说的贵妾的事了,这副冰冷的样子已经在暴怒边缘,卫婵绞尽脑汁,得想方设法把自己摘出去。
“世,世子?世子怎么会来我们庄子上。”
屋里收拾的倒是干净,但太简陋了,在谢怀则眼里跟茅草屋没什么区别。
再看卫婵,她连那身竹青的素衣也不穿了,换了一件灰扑扑的麻布衣裳,脂粉未涂,一件钗环都没有,而屋子里的地上,还有个大木盆,里面堆满了衣服,一看颜色尺寸,就不是她自己的。
卫婵偷偷把那只木盆往后踢了踢,妄图想挪动,被谢怀则一个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冷如刀锋,刺的卫婵呆住,根本就不敢动。
她眼睛一酸,逼着自己流下泪来,却并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