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实有力的右臂有一处长达十厘米的刀疤,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为了保护人质,和匪徒近身搏斗时留下的。
虽然他让医生给他缝合的很漂亮,但细看还是有些骇人,只不过在此刻,疤痕上面多了几处暧昧的红痕,可惜alpha并无察觉。
萧听贺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后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床下散乱着衣物。
他睡相这么差吗?
萧听贺嘀咕着,捡起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洗发水的泡沫掠过后颈时有些刺。
他伸手一摸,摸到一处凸起,抠抠,抠下来一小块血痂。
简直是见鬼了!他一个alpha,腺体总是受伤算怎么回事!
萧听贺倍感荒谬,火速把自己冲干净后去照镜子,可任由他拧成麻花也看不见自己的后脖颈。
于是,他只好去监管室让宿泱给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宿泱!”萧听贺敲敲玻璃鱼缸,“太阳晒鱼腚了,醒醒。”
第10章浅尝辄止
宿泱被他吵醒,手撑着脑袋,一双碧眸潋滟无比,含着笑看他,“怎么了?”
萧听贺背过身去,“你看我腺体怎么回事?”
宿泱游过去,眸光在那白皙的后颈上流连,“是不是你做梦挠的?”
“我怎么可能做梦挠我……”
萧听贺话说到一半,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
他在被吻,但他记不得对方的脸。
只能恍惚记得自己很沉迷,视线是模糊的,但身体的感受很清晰。
萧听贺搓搓潮湿的头发,不是吧,寡疯了做椿梦就算了,怎么还挠腺体呢?
他冷不丁想起网友的神评论:痒就用拖鞋拍拍。
“呃……咳,可能是吧。”
萧听贺有些尴尬,别说实验基地连只不认识的鸟都飞不进来,就说他的房间由于有监管室,得用生物密码解锁进门,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就算有外人能进来,以他的警惕性,也不可能一点都意识不到。
连着两个不可能,萧听贺估摸着就是自己挠的。
宿泱目光黏在萧听贺腺体旁边不明显的吻痕上,舔了下唇,似乎还能品尝到山茶花的清甜。
银白鱼尾随意翻卷着水花,alpha还是太娇气了些,总是嚷嚷着喊疼,还流眼泪。
他的精神磁暴顶多干扰监控设备半个小时,再久一些就会引起基地巡查人员察觉。
最后只能浅尝辄止,不够尽兴。
宿泱垂眸看着自己被修剪的圆润饱满的指甲,搓了搓指腹,剪掉也好。
两人吃完早餐后,陆鸣州带着几个研究员过来,手中还提着一个白色的消毒箱。
萧听贺本来还好整以暇地看陆鸣州检查宿泱的身体情况,直到他拿出一支过滤针管。
“嫂子,这是做什么?”
陆鸣州戴着白色口罩,看不到表情,“提取他的腺体液。”
萧听贺来不及询问,只见有研究员摁下旁边仪器上的按钮,宿泱痛苦挣扎片刻后倒在了水底。
两个手持麻醉枪的研究员潜入水底,将针头刺入了宿泱后颈腺体处,抽出半管蓝色的液体。
萧听贺喉间一紧,腺体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是第二颗心脏,腺体严重受损将会直接导致他们死亡。
抽取腺体液痛苦是最微不足道的代价,最重要的是会扰乱alpha的信息素平衡,严重时会引发alpha暴乱。
陆鸣州将储存宿泱腺体液的玻璃管放到冷藏提箱中,示意研究员先走。
然后他对萧听贺道,“小贺,安管局之所以将宿泱带进研究基地,一方面是保护,另一方面是为了研究,鲛人身上有太多秘密。”
人类畏惧未知,总想探寻一切秘密,将其剖析为几万字的报告书才安心。
“可是……”萧听贺侧目看向昏迷中的宿泱,眉宇间挣扎道,“他同意了吗?”
陆鸣州默了片刻,“我们能做的,只有服从命令。”
全身麻醉时间过长会对人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因此对宿泱所用麻醉剂的作用只有五分钟。
萧听贺甩掉外衣,戴上可视听氧气面罩沉入水底,将宿泱拖到蚌壳床上,静静地等着麻醉失效。
“服从命令”这四个字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
萧听贺小时候顽皮,方敬为了磨炼他的心智,就将他扔进了少年训练营,在那里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服从命令。
作为斯兰帝国的少校,服从上级命令是他的天职,他也早就习惯。
可看着宿泱苍白的脸和失去血色的唇,萧听贺在某一瞬间想违抗这该死的命令。
只因为跟人类不同就要被迫接受研究吗?这是什么道理?
宿泱本应在深海自由遨游,而不是在这个小鱼缸里,脖子上还带着抑制器环。
银白色的鱼尾轻轻拂动水纹,宿泱睫羽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上透明面罩下萧听贺怜惜的眸光。
“你醒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萧听贺的嗓音在面罩中有些闷。
宿泱指尖勾动脖颈上的抑制器,里面的高效麻醉剂还真是不容小觑,虽说人类愚昧,但在某些方面的成就还是值得赞赏。
“宿泱?你还好吗?”萧听贺见他不回答,着急地问。
宿泱抬眸看他,alpha的担忧的情绪不是作假,想要关心的心情好像也不是假的。
“主人,很痛。”
萧听贺动了下唇,忽得想起陆鸣州说,他的信息素是宿泱最喜欢的。
带着温暖意味的山茶花安抚信息素在水中蔓延开来,萧听贺歉意的轻轻按揉着宿泱的后颈,“这样能好些吗?”
腺体是人类的第二心脏,同时作为分化第二性别的显性性征来讲,它很敏感。
敏感程度不亚于人体第一性征。
宿泱喉间滑动,没有制止萧听贺的越界行为,可出声时已然暗哑,“好些了,但还是很痛,主人继续。”
萧听贺隔着透明面罩错将宿泱眸中情欲视作舒适,细心给小鱼苗科普性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