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里的事儿?”
李成章想起最近恰巧是农忙时节,走不开也正常。
“是啊,这该死的劳役,当真比以往更累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能干到几时。”
李成章察觉出他话头不对,疑惑地问道,“老乡,你是不是搞错了?现今的‘一条鞭法’是按田派役,根据土地大小把徭役摊入田地,随田赋一起征收,这对农民来说是有利之事,你怎么说比往常更累了?”
谈话的功夫,老伯一口气吃完了两个包子,接着啃第三个。
他凑近李成章,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后才小声地说,“还不是上头的官太黑了!就说我们村里的地主跟那当官的勾结,把他家的田故意算少,我们穷人的则被多说了十几亩,劳役都压在我们头上!”
李成章当即诧异道,“竟还有这等事,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有!”
老伯越说越激动,“他们还动不动就额外增派劳役,前阵子说要修个啥子路,又把我们拉去干活,不给一分钱,不去还不行,到时候给你穿小鞋,你能如何?”
“这简直无法无天!”李成章皱眉说。
“还有呢!说是官府掏钱雇人干活,可给的那点钱连饭都吃不饱,那些钱都被当官的克扣了,我们拼死累活干了一天,遇到这事儿也是有苦难说啊!”
李成章越听越气,没想到老百姓竟活的这么水深火热。
“老乡,天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
李成章帮老伯收了摊子,就将箩筐扶到了他的背上。
老伯佝偻着背,朝李成章挥了挥手,笑容淳朴而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