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真是神奇，我没想到你能意外找到亲生父亲，”清微感叹道，“即便他忘记了你们，他对你的态度也相当不错，不愧是白泽大人的挚爱。”

小奶包回忆起初次遇见田九和他之后的变化，微笑着说道：“爸爸确实很好。”

她歪头想了想：“只是有时候爱掉眼泪。”

无意间知晓田九秘密的清微：……

他回想起田九那副对万物淡漠的面孔，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个爱哭之人。

小奶包并未察觉师父微妙的情绪变化，问：“师父，您刚才说的情况变化是什么意思？”

提及此事，清微的神情变得凝重：“近年来，Xiee组织再次活跃，神秘管理机构发现了他们的多个活动迹象。”

小奶包怔了怔，“所以这次是要我去清理那些地方吗？”

“不必，”清微摇摇头，“你的力量还太弱，而且他们这次的行动似乎与以往不同。”

“嗯？”

“他们不是在破坏龙脉和灵脉，而是在修复它们，”清微解释道。

小奶包：“这…这不是件好事吗？”

“事情反常必有蹊跷，”清微皱眉道，“虽然那些家伙看起来改过自新，但本性难移。”

听到这话，明月潼在旁轻轻咳嗽几声，“师父。”

别误导小弟子。

清微轻轻抚着胡须，看着眼前转化形态的小幼兽说：“他们的行踪日益频繁，我忧虑有朝一日他们会察觉你的真身，所以我把这些告诉你，好让你心中有所准备。”

小幼兽心情纷杂，默不作声。

清微接着说：“我明白这些太过沉重，短时间内难以承受也是常理，这几日你好好思考一下。”

小幼兽闻言一愣，不解地问：“思考什么？”

清微抚须的动作滞了滞，回答：“思考你未来的道路，你想成为怎样的存在。”

小幼兽圆润的脸庞显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清微询问：“你想说什么？”

“那个，我看到了父亲的记忆，”小幼兽开口道。

清微回应：“能看到田九先生的记忆并不稀奇，你的感应之力非同一般，我猜测或许是白泽大人预言之力的异变所致。”

他稍作停顿，接着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母亲临终的那一刻，”小幼兽告诉他。

清微沉默下来，他活了这么久，在这一刻却不知该如何宽慰自己的小徒弟。

“父亲当时很悲痛，但让我在意的不是他，”小幼兽垂下绒绒的兽耳，“我听见妈妈的话，她说她想要活下去。”

清微微微一怔，“白泽大人是这么说的？”

“对，”小幼兽点点头，看向清微，问：“所以妈妈是真的自愿牺牲的吗？”

这个问题让清微哑然，白泽真的是心甘情愿牺牲的吗？

白泽当年舍身修补严重破损的龙脉，挽救了世界，这是清微深知的事实。

可现在，他的小徒弟说她梦见了田九的梦境，梦里的白泽说她渴望生存？

清微的面色变得凝重，他问小徒弟：“你没听错？”

他并非质疑小徒弟，但如果这事属实，便是重大之事，必须谨慎对待。

小幼兽坚定地回答：“没错，我其实做了两次相同的梦。”

她低垂下头，毛绒绒的尾巴也无力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