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石敢当的身份查实了,同住的几人确实是病了,着了风寒,咳嗽得厉害。”暗卫长回来了,捧上了一本身份文牒。
裴琰放下手中的药篮,随意扯了几片叶子,擦去手上的泥土,接过文牒,随意往药田边的小木凳上一坐,翻看就看。
“同住的人说,他确实是本人无疑,祖上确实行医,他平常就爱捣鼓一些跌打草,驱寒药,也会给左邻右舍治治寻常小病,大家对他评价都不错。”暗卫长低声道。
“文牒是真的。”裴琰合上文牒,沉声道。
“那还要盯着他吗?”暗卫长问道。
“盯。”裴琰把文牒丢到一边,又拎起了篮子走进了药园。
苏禾这时走了过来,捡起文牒看了一眼,小声道:“想个法子告诉他,从村里找到了当年的幸存者,不出两日便能找到钓鬼虫的法子。”
文牒是真的,这人定是假的。
若他真的常与草药打交道,身上必有草药的气味,比如白简,他每件衣裳只有刚穿上身时是熏香的气味,不出一日便会染上草药的气味。而这个石敢当一身旧衣,却无草药的气味。
暗卫长安排完正事,抬头一看,裴琰和苏禾已经走到了药园另一头,苏禾正拿着一株草药在拍裴琰的脑门,裴琰高大的身子微弯着,就由着他的小娘子拿草药打他。
“王爷在王妃面前,真是……”暗卫长看着那二人,不禁带起了笑意。
暗处,一名看得入迷的暗卫情不自禁地接了一句,“王爷真像一匹被驯化的狼。”
“你皮痒呢?”暗卫长话音刚落,只见几枝草药带着疾劲的风朝着他和说话的暗卫掷了过来,他赶紧闪身躲开,再抬眸时,只见裴琰负手站在药园深处,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咚地一下,隐于树上的暗卫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的武功又精进了!这一年来为憋住火,除了泡凉水澡,便是去练功,以泄去一身火气。
“皮痒!”远远的,裴琰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为什么总躲树上啊?你们笑的时候,那树枝都在抖呢。”苏禾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蹲得高看得远,正好看到王爷在王妃面前弯腰低头的模样啊……
……
溪山府。
石敢当被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中,侍卫拿了笔墨砚台过来,让他把有关鬼虫的东西都写下来。
“这位官爷,我要是写不出来,王爷不会怪罪吧?”石敢当坐到桌前,胆怯地缩了缩肩膀,小声问道。
“当然不会,你好好写,此事办得好,王爷定会重重有赏,说不定你以后就是王爷的左膀右臂,若是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王爷已经把当年炼蛊的幸存者接来了,不出两日,必能找到解除鬼蛊的法子。”
“那太好了。”石敢当眸光闪了闪,抹了把汗,拿起笔埋头开始写字。
侍卫手扶佩刀,昂首挺胸地站在书桌前,盯着他看着。
“官爷,能不能劳烦你不要盯着我,我很紧张。”石敢当哆哆嗦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