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洛初看着面前的颜凌云,忍不住蹙眉:“他不敢?那若是有一日东窗事发,他要被问罪,难道你能逃脱了去?”
“捉贼要捉脏!”颜凌云抬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贺洛初,“他要攀扯我,总要有个罪名,难不成,他说是就是吗?没有证据,纵然是陛下,也不能拿我如何!”
贺洛初看着面前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颜凌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她。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
贺洛初的目光幽深冰冷,再有城府的人,对上他的眼睛,也难免要心虚几分,可她偏偏就是没有半点退让,坦荡的,就好像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一般。
“所以,殿下如今是要治我得罪?”颜凌云打破沉寂。
贺洛初错开目光,嗤笑一声:“你都说了,没有证据,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治你的罪,我又能如何!”
颜凌云察觉到贺洛初身上的挫败之感,犹豫许久,才开口道:“我其实不明白!”
“嗯?”
“我不明白殿下究竟在气恼什么?”颜凌云抬眼看着面前的贺洛初,“我们颜家,从一开始,就是殿下身后的人,我们是名副其实的保皇党,贺洛潼觊觎太子之位,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我替殿下除了他,既保全了殿下的名声,又斩断了这该死的隐患,殿下又为何要动这样大的怒?莫非,殿下还在幻想那贺洛潼可以同你兄友弟恭?”
贺洛初抬头看向颜凌云,她的眼睛里满是困惑,清澈中带着一丝让人无奈的愚蠢。
他一个从出生起,便被教导不许叹气的人,如今终究还是没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颜凌云,我是在担心你,这么激进冒险的计策,你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任何人商议过,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颜凌云听完贺洛初的话,轻笑了一声:“事以密成,言以泄败,这个道理,还是我刚学会读兵书,太子殿下你亲自教我的!”
贺洛初看着颜凌云,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他沉默良久,突然问道:“颜凌云,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颜凌云的目光突然闪躲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贺洛初看到了。
贺洛初当下只觉得心口憋闷。
想必一开始的震惊和担忧,现在更多的,也是不安。
“颜凌云!”贺洛初气急,重重的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你真真是胆大包天,你现在,可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做了,你可真是,真是……”
“胆大妄为?”颜凌云帮贺洛初补上那句说不出来的话。
贺洛初看着凑过头来的颜凌云,没忍住,动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力道颇重,甚至听到了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