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高兴的……但眼泪就是一个劲的流出来。”

虽然眼泪源源不断，可少女的面容却并没有悲伤，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是苦尽甘来，又仿佛是过去的付出有了回报那样略显轻松的感动于欣喜。

徐慎行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被触动了。

在遥远的过去，好像也有一个女孩子曾经向自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徐慎行发现自己已经抚上了宋玉的脸颊。

“慎行……”少女似乎有些紧张似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嘴唇殷红，还带着泪珠的睫毛仿佛要比过去更加纤长，令人怦然心动。

但对面的，终究不是已经逝去的伊人。

徐慎行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当初对着奥拉维亚的三个月亮许下誓约的她溘然长逝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感到悲伤，有的只是无穷的空虚和茫然而已。

可在这一刻，他却开始觉得，自己胸腔里的某些东西，就好像被攥紧了一样，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

“……”

啊啊，原来我并不是不曾悲伤，而是单纯无法接受她的离去而连悲伤的感觉都自我麻痹了吗？直到现在才感到痛苦，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吧？

在心里如此自嘲着的同时，徐慎行放开了抚上少女脸庞的手。

宋玉缓缓睁开眼睛，眼眸里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抱歉。”好在老徐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控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将自己从痛苦中抽离出来后，徐慎行才苦笑着向少女道歉。

“嗯，”少女摇了摇头：“我才应该向你道歉，明明是这么无理的要求……”

“所以我该干什么？只是等你爸妈到了之后装个样子吗？”不想拘泥在这个气氛的徐慎行立刻把话题转向了实质性的问题。

果然宋玉被他这个问题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开始苦思冥想了起来。

“按照我爸妈的风格，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八成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接着少女一脸认真：“我需要打扫一下家里，我妈那个人有点洁癖，最近我一直在樱公寓，家里的卫生有点疏忽了……慎行你能去买一下菜吗？我打算在他们到之前把晚餐做完。”

“哦哦，交给我吧！”

徐慎行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

“还有这是我公寓的备用钥匙，你拿好，到时候自己直接开门就行了。”

见徐慎行没有反对，少女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防盗门钥匙。

“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一把备用钥匙？”徐慎行对此好奇地问道。

“……以备不时之需。”少女沉默了片刻，然后在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

虽然还有点想问不时之需是个啥意思，不过徐慎行还是明智的没有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