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也不去纠正她，只冷笑一声：“他要不要再娶一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若这边先生下孩子，那你……”楚氏很自然地这样说，接着，楚氏就看到了翠玉眼中的不屑，于是楚氏只能闭口不言，接着楚氏就听到翠玉的声音：“我只是不愿意，天下好好的女儿家，个个都落到这样的地步。”

说是什么两头大，实际情形如何，人人都晓得。楚氏在这里是张二太太，但要回到家乡，楚氏只能被人称一声姨娘。

说过永远都不带回家乡，说过楚家是亲戚，但总是低了一头。

“你在家乡，和这边是不一样的。”楚氏这句话很狼狈，翠玉唇边现出一抹笑：“若我说，你那个侄女，可以做名正言顺的郑大奶奶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楚氏眼睛瞪得很大，翠玉还是看着她：“我并不愿意做这个郑大奶奶。”

“外甥是个很不错的男子。”楚氏觉得，翠玉是不是失心疯了，才会说出这句话，翠玉笑了，很不错的男子，不错吗？确实，郑义明为人和气，长相也还好，家里又这样有钱，但除了这些，翠玉晓得自己要的还很多，而这些，郑义明给不了也不可能给。

“再说了，成亲不就是这么一回事，谁家都是这样过一辈子的。”楚氏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了这么一句，就算是正头娘子又如何？男人可以纳妾，可以买丫头，还可以在外面养心爱的人。

一辈子守空房的人难道又少了吗？不说别个，就说那位张二太太，她在家乡，守着的是一个名分，是一年不到二百两银子的开销。自己在这里，出入也是人称太太，至于开销，那自然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娶了这一房，在这里就有我们管着了，再说了，你和姐姐不一样，姐姐只能守着那两百两银子过日子，你呢，郑家的生意你是很清楚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翠玉看着楚氏，楚氏这是反而劝自己接纳楚青宁了？

就因为，郑义明还算是个过得去的男子？翠玉不由笑了：“我不稀罕。”

是真真切切的不稀罕，而不是楚氏这样，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样过了一辈子。

楚氏的唇张了张，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丫鬟在门外恭敬地说着，楚氏觉得头疼：“罢了，先吃晚饭吧，你这孩子，等到以后，你才晓得，我说的话都是好话。”

看来，自己这条路，还很艰难，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翠玉的眉微微皱了皱，那就，先去吃晚饭吧。

今儿的晚饭倒不像昨儿似得，人那么多，今儿的晚饭只有翠玉玉淑和楚氏三个人，至于郑义明和张二老爷，说是在外头有应酬。

“他们男人家，有应酬是在所难免的。”楚氏请翠玉坐下，这才笑着道。

“娘，今儿的晚饭，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玉淑看了看桌上的菜，就对楚氏噘嘴撒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