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掌柜已经和郑义明说差不多了，听到伙计来报，说翠玉离开了。楚掌柜才对郑义明道：“大爷，凭良心说，这边的生意，若没有大奶奶，这会儿没有这样好。”

“我晓得。”郑义明也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楚掌柜的眉就又皱了皱：“但是，大爷，大奶奶终究是个女人，原先呢，是您在外面，她呢，只当是个摄政的人，有些地方做得出格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但这会儿，您回来了，有些地方，您是能说一说的。”

郑义明点了点头，要说什么，该说什么，郑义明当然清楚，只是，郑义明轻叹一声：“我从不晓得，我娘给我挑的这个媳妇，还这样能干。”

“那叫逼得没有法子。”楚掌柜感慨一句，逼得没有法子，郑义明有些不赞成地摇头：“都是一家子，哪里就能逼得没有法子了。”

这？楚掌柜还想说说一些事情，但见郑义明没有听得心思，楚掌柜也就不再说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自己一个掌柜，该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

翠玉并没有这边宅子的钥匙，今儿宋嬷嬷也没有来，因此马车到了宅子外面，翠玉只是坐在马车上，看着这宅子。

杏花早就被风吹落，长出了一树的叶子，青色树叶之中，不时能看到小杏子掩映在里面。

“不晓得大奶奶要过来宅子，要晓得的话，就该和宋嬷嬷拿了钥匙。不然大奶奶就不会被锁在外头。”小春在那懊恼地说。

“傻丫头，这个世上，哪里来这么多的早知道，若都早知道，这个世上，就该人人都是诸葛亮了。”翠玉看着小春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小春嘻嘻一笑，接着小春就对翠玉道：“那为什么人人都爱说，要是早知道呢。”

“因为这个世上，后悔的人很多，但是没有后悔药。”翠玉还是这样说，小春点头：“那大奶奶，您有后悔的事儿吗？”

自己有后悔的事儿吗？翠玉抬头看着这棵杏树，接着翠玉摇头：“这会儿没有。”

这会儿没有，就是说，以后或许会有，还有以后吗？小春还想再问问，翠玉已经收回了眼：“走吧。”

小春刚想要吩咐马车夫要他把马车赶回去，就听到宋嬷嬷的声音：“大奶奶怎么在这。”

“宋嬷嬷，你怎么才来，大奶奶在这宅子外面，等了半天了。”小春探出头去，有些抱怨地说着，宋嬷嬷跺脚：“怪我怪我，哪能让大奶奶等在这里呢。”

说着宋嬷嬷就拿出钥匙，开了门让翠玉进去。

院子里面，杏树之下，那石桌石凳依旧，翠玉仿佛看到自己的爹娘坐在上面，正在那和自己说话。

翠玉又是一个恍惚，爹娘的身影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