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绕过桌子来,一把把顾璇按住,嘴里说着“得罪了老板”,下手可半点没含糊,连顾璇穿在衬衫里的束腹带都摸了一遍,却什么都没发现。
白七七站起来,掰一掰手指。
“老板娘,只好我得罪了。”
“哎!且慢!”
梁时雨跟她叫板:“你要是从我身上什么都没发现,你那套房就归阿冲!”
张冲赶紧把顾璇放回原位,衣服抻平,扣子扣好,站到他和梁时雨中间,像个巨大号拉布拉多。
白七七眼神虚了一下,但立马转为坚定。
“我不搞内部斗争那一套,我要是发现了你藏牌,我的三居就变四居!”
顾璇拍板。
“可以!”
梁时雨主动站起来让白七七随便搜。
结果是,啥也没搜到。
白七七当场就坐地上了。
“我不干!我不服!!!”
梁时雨笑得惊天动地咳起来,憋得脸通红,伸手去拉白七七。
白七七还在地上打滚,被张冲叉着腋下提起来。
“你有个人形!”
白七七气得哞哞叫。
“格老子的!到底是谁耍我?你们看起来都有问题!”
既然老板身上没有,老板娘也没有,她把眼神投向了张冲。
“排除所有错误答案,剩下的唯一一个,哪怕再离谱也是正确答案!”
张冲笑起来,直接双手扯住衣襟下摆,连衬衫带内搭长袖一起脱掉,光着膀子开始解裤子。
“行行行差不多就行了。”
顾璇赶紧去捂梁时雨眼睛,周围那么多人都看过来,有人拍照。
梁时雨心说我又不是没看过,我还看过他跳舞呢,你没眼福吧?
但是,张冲脱了裤子,就剩一条沙滩裤衩,全身上下抖搂抖搂,啥也没有。
白七七真的急眼了,脑子打了个死结。
趁着张冲穿衣服,顾璇给她比了个手势,两只手上下敲打,击鼓传花。
白七七一愣,突然来了灵感,伸手去摸脑后,她穿着连帽卫衣,就在背后的帽兜里藏着一把牌!
“哎呦喂,小妹怎么贼喊捉贼啊?”梁时雨笑嘻嘻地:“学什么专业的?”
白七七彻底蔫吧了。
“网络信息安全。”她把牌丢在桌上,说你们都合起伙来耍我,一个比一个坏。
梁时雨笑笑。
“开玩笑嘛,你老板也有份儿。”
顾璇笑的得意。
最开始藏牌的就是他,他毕竟学过外科,手里有准头,一副牌藏在袖子里,梁时雨缺哪张给哪张。
在张冲要搜查他的时候,他把牌过给了梁时雨。
在白七七要搜查梁时雨的时候,梁时雨已用打赌条件收买张冲,牌又过给了张冲。
白七七在地上撒泼打滚,张冲去扶她,牌最终藏在了她身上。
白七七不敢跟老板老板娘使横,指着张冲。
“我看你专业诈骗的。”
“那才不是。”张冲义正言辞:“我专业是大熊猫饲养技术。”
梁时雨一声咳嗽噎在喉咙里,猛灌水。
顾璇给他们闹得脑仁疼,也笑得肚子有点抽筋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我冷了,先回去。”
白七七犹不尽兴。
“那、那让老板娘跟我们玩一会儿,行吗?”
“行,怎么不行,好好玩吧。”顾璇摸摸梁时雨的发顶,笑起来。
梁时雨赢了一桌子现金,都推给顾璇。
“拿着吧。”
顾璇开心不已,自己又贴进去一倍,微信群里给大家发红包。
热热闹闹半个晚上过去,顾璇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杨舟不见了!
在顾璇的概念里,杨舟确实是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景,尤其是和基层员工一起胡闹。但作为现场唯二的老板,即使出于礼节,他也应该出现一下。
可今天,全程没看见他人。群里发红包闹翻了天,也没见他有任何动静。
他找杨舟的保镖去问,人家指指楼上,人在的,在房间里没下来。
顾璇眉头皱了皱,脚步一转,去杨舟房间。
门口有保镖把守,敲敲门,里边也有应声,只说不太舒服,但无大碍,想多休息。
那当然是没问题。
顾璇想了想,大概是杨舟看见梁时雨在,他心情不爽,躲了。
回到房间里,梁时雨已经回来了,咳咳咳个不停,难得接了杯温水喝,喝了水还是咳嗽。
顾璇找了医药箱来,听了听她的肺音,倒没什么异常,也不发热,也不鼻塞头痛,就单纯咳嗽。
“没事,一到秋天有点喉咙干。”
是吗?
“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也是秋天,北京的秋天有多干燥,也没见你这么咳嗽啊?”
梁时雨无所谓地摆摆手,翻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小心翼翼调整呼吸。
“那时候身体好。”
那时候身体好,现在身体不好了?
但是顾璇能感觉到,梁时雨确实不如以前身体好。
这要放在以前,心底无事天地宽,一群人打牌绝对血战到天明。这才十点,白七七和张冲还兴致勃勃,她就累了,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揉着腰,给她多少钱她都不再玩了。
身为一个外科医生,也不抽烟也不喝酒也不打游戏,仅有的解压方式就是看小帅哥跳舞和拆螃蟹,有时间就睡觉,一睡十个小时以上,怎么越睡身体越差?
怎么回事?
顾璇猛然想起昨天意乱情迷的时候,梁时雨说“再要一个孩子”,什么叫“再要一个”?本来也没有啊。
难道说,曾经有过一个?
这……
这个念头简直如惊雷!
顾璇扪心自问,即便自己有这么狂野的想象力,梁时雨也不是一个能瞒得住事的人。这么大的事,她能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