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楚仁又气得要死,可他气得越狠,心里偏又越欢喜,“好月儿,我真是为了你好。
月中,三皇子被罚跪半宿,到今日还横在榻上起不来,宫里的御医说了,三皇子是热坏了身子。”
“是吗?”
“月儿心疼了?”
秦长风在金陵时,不伤、不病,回了大兴,却是三天一伤,两天一病,他再好的身子,能扛几日?
“恩。”
“宁溶月!”陈楚仁暴跳如雷,“他害本公子一年不能行房,你竟然还心疼,你想气死本公子吗?!”
震耳欲聋的质问声,刺得她眉间一沉,心下的烦躁一时间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要将她灭顶。
入陈家半月,她被困在厢房,一步不得出,陈楚仁虽不能行房,却是白天、黑夜地赖在她房里。
光为了应付他,她已殚精竭虑,再无余力谋算赵粉。
再这么无计可施,她便要白来一趟!
溶月仰面,扬起一个媚笑:“陈大公子不想小女心疼三殿下?”
“废话,你是本公子的妻,怎么心疼旁的男人?!”
“当初在金陵,江家以千人困我,三殿下单枪匹马,救我脱困,小女心疼,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反观陈公子,身为小女未来夫婿,眼见家人困我,不仅不敢救,还冷眼旁观,小女凭什么心疼?”
“谁说本公子不敢了?!”
陈楚仁勾住溶月的香肩,揽着她走向门外,走了两步,他身子骤然一转,竟又走向了碧纱橱后。
“只要月儿好好伺候本公子,不管月儿想去哪里,本公子都带你去。”
话音未落,林缨、止水双双冲上来,止水一掌拂开陈楚仁,林缨横在溶月身前:“不许碰姑娘。”
“呵呵……”陈楚仁也不怒,笑问,“夫君护妻,责无旁贷,但月儿真得愿意做本公子的妻吗?”
踏进陈家的那一日,她便不可能全身而退,可知道归知道,她却还是希望,这一日能永远别来。
“陈大公子,非小女不愿意伺候公子,是郎中说了,公子一年不宜行房,小女这是为了公子好。”
“呵呵……”陈楚仁笑意转身,“月儿,你曾在青楼,难道不知道欲享男欢女爱,另有诸妙吗?”
她知道,她只是——
“月儿不愿意?”
“……”
“原来月儿说爱本公子,全是骗人的。”
“林缨,止水,你们退下。”溶月一边拂袖,一边勾起红唇,含着媚笑,倚进了陈楚仁的怀里。
就这样吧……
“好!”
陈楚仁抱起溶月,要扑上卧榻,正此时,赵粉提着衣裙冲进门,她拉着陈楚仁,哭哭啼啼地问:
“楚郎,你不爱妾了吗?”
陈楚仁手臂一挥,要扇赵粉,掌心离她面颊一寸,他匆匆将扇变作抚:“心肝儿,你怎么来了?”
“楚郎不来看妾,妾便来看看楚郎。”
“胡闹!”陈楚仁一声怒斥,斥声里全是心疼,“你才伤了身子,得静养,不然,要落下病根儿。”
“妾不在乎。”赵粉扑进陈楚仁的怀里,哭得越发梨花带雨,“若是楚郎不再爱妾,妾宁可去死。”
“又胡说。”
“妾没胡说,妾知道楚郎有了新欢,妾还知道楚郎十分喜欢妹妹,一连半月都宿在了妹妹房里。”
“不是——”
“就是!”赵粉松开陈楚仁,抹着泪退到门边,“楚郎,妾能见你一面,此生再无遗憾,妾走了。”
说罢,她拔腿就走,一眨眼的功夫,没了踪影。
陈楚仁暗叹一声,抬步欲追,正此时,耳边飘来溶月一声不咸不淡地冷问:“陈公子还不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