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别急。”止水送上一盏热茶,“既然有了赵姨娘的名字,奴婢便有办法查出来龙去脉。”
“恩。”
“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安寝。”
“好。”
“不好——”林缨奔进卧房,“今日明明轮到我守夜,你怎么能抢走我的活?走走走,赶紧走!”
林缨把止水推出去,然后笑盈盈地伺候她洗漱,等她倒上卧榻,她勾着罗帐,用力拍了一下脑门:
“瞧奴婢这破记性,差点忘了一桩事。
姑娘,奴婢送牛郎中时,撞上了冰姑姑,夫人说她去采买,可她两手空空,眼眶通红,像是哭过。”
“你没多嘴问一句?”
“问了,冰姑姑说她路过北宫,去见了三殿下,但——”林缨摇摇头,“奴婢听着不像是实话。”
“为什么?”
“冰姑姑袖里藏了东西,奴婢想看看是什么,她死活不给看,奴婢怀疑她撒谎,她根本没去北宫。”
冰娘去没去北宫,一查便知,她若有心扯谎,不会扯一个一戳就破的谎,她今日一定去了北宫。
但,北宫除了有秦长风,还有她的同胞姊妹,暖娘。
“熄灯。”
“姑娘不问问吗?”
“不急。”
“哦。”
林缨吹熄烛火,端着木盆出了房间,一团黑影悄无声息地飘到后窗,隔着窗扉,影青躬身回禀:
“姑娘,卑职今日在马房撞上了首领。”
“他来做甚?”
“陈公子要寻姑娘报仇,首领奉主子之命,守在宁宅。”
“守到何时?”
“明日子时。”
明日十五,是能进法云寺的日子,秦长风要去见陈晏安。
“姑娘,首领在,他若不肯姑娘出门,凭卑职和止水,闯不过。”
“他不会一直在,等他走了,我们再走。”
“可首领本事极高,卑职没法知道他是走是留。”
溶月想了想,又道:“你摸进冰娘房里,找到她藏的东西。”
“是。”
夜半,天空下起雨,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见廊下有人说话,但她太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这一睡,睡到了天亮。
窗外,雨声瓢泼,房里,寂静无声,她侧首一看,靠墙的小榻不见林缨,榻上的褥子十分凌乱。
出事了?
溶月才坐起身,冰娘一脸疲态地奔进卧房,“扑通”一声,跪到榻前:“姑娘,求您为奴婢做主。”
“怎么了?”
“林缨偷拿奴婢的东西。”
“奴婢没有。”林缨也扑到地上,“姑娘,昨儿熄灯后,奴婢一直宿在房里,直到被冰娘拽起来。
她说奴婢偷了她的东西,不仅搜了奴婢的身,还搜了奴婢的房,若非姑娘在,她连姑娘的卧房都搜了。”
“一派胡言!”冰娘怒斥,“我昨日得得东西,只你一人瞧见,晚上就丢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
“别吵了,东西是我让影青偷得!”溶月呵断二人,朝着后窗,大吼一声,“影青,给我滚进来。”
“卑职见过姑娘。”
“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