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怕，是武馆学徒养着玩的，不要人。”

话音刚落，门内传来女子追逐打闹的声音。

“大黑小黑跑出去了！”

“肯定是馆长来了！”

“馆长，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一群年轻的姑娘笑着跑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做什么！整天跟个饿死鬼似的，要不是拴着你们怕是把这座山都吃空了。”

蔡阿奴嘴上严厉，这些姑娘也都不怕她，笑着就往马车上去翻东西。

“让公主见笑了。”

福媞倒是十分羡慕看着她们这般活泼。

若是她这样，杨嬷嬷估计要训斥她没有体统。

不用压抑着笑声，不用约束脚步，自然表达想要的东西。

“没，很少见到这个年纪还如此明亮快活的姑娘了。”

蔡阿奴笑道：“他们也才十六七的年纪，正是对这个世界最好奇的年纪，本该如此。”

福媞嘴角露出几分苦笑：“宫中嬷嬷若是听到您这话怕是再也不让我跟您来往了。”

“在哪里要守哪里的规矩，可这里不是皇宫，公主何必死守着那些枷锁，人生是用来体验的，若事事都被规训那还有什么意义？”

“这原话是西月说的，我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

福媞心跳有一瞬间的紊乱。

是这样的吗？

这几日似乎总是在经历跟她人生彻底相反的事情。

随后蔡阿奴带着她在武馆里面四处逛逛。

女子武馆本就足够让福媞惊奇的了。

然而在了解武馆里面竟然还教授兵法，这让她无法理解。

“为何还要学这些？她们日后又不上战场打仗。”

蔡阿奴扬眉：“公主怎知他们不上战场打仗？”

什么？

难道真的……

“咱们武馆里的孩子有一半都是战场上牺牲将士的孩子，武馆开了十年我已经送走了两批学生，她们有的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有的早已经去了军营。”

福媞诧异：“军中招女子？”

“公主还不知道吧？咱们都指挥使去年就成立了铁娘子军，行军剿匪丝毫不输男儿。”

福媞大为震惊。

回到驿馆她当稀罕事把此事说给卫乐游听。

潋月笑着说：“公主说的这事对于娘娘来说可不稀罕，当初便是娘娘提议此事，都指挥使曹回淙曹大人一手促成的。”

福媞看向卫乐游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敬佩之中又带了很多不解。

“母后都能赞成娘子军成立，为何宫中规矩……”

后面的话福媞没说出来，不过卫乐游也能知道她的意思。

“宫中规矩是历朝历代慢慢积累的，是一个完整的大体系，你要学的规矩是多，也觉得自己被这些规矩约束了，可你是应朝公主，代表的是皇家，有些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

福媞怔愣：“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生在皇家。”

旁边杨嬷嬷赶忙戳了她一下，福媞瞬间回神。

“儿臣胡言乱语，母后别生气。”

卫乐游摇头：“你还年轻，机会多的是，选择也很多。”

福媞好像明白了卫乐游的意思。

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