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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层的宿舍里,阿缇厄正坐在椅子看着屏幕里的两只雌虫吵架,他的眼里兴味十足。

左边屏幕里出现的是银发的费利,右边屏幕里的是金发的卡尔曼,他们对着吵架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说起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就要回到十五分钟之前。阿缇厄回宿舍后不久就收到了一个陌生的通讯申请。能拿到他的联系方式的家伙不多,阿缇厄出于好奇就接了起来,后来他才发现那个家伙居然是卡尔曼。

阿缇厄没想到会再一次见到那只金发碧眼的雌虫,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见到,这让他感到了一丝惊讶。

屏幕另一头的卡尔曼面色惊喜中夹杂着几分恍惚,可能他也不相信这么容易就见到了阿缇厄,这多少让他觉得不太真实。

卡尔曼再见到阿缇厄已经时隔了两个多月了,他看向阿缇厄,碧绿的眼瞳里盛满了对阿缇厄的思念。

然而黑发雄虫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卡尔曼,顶多有些疑惑在里面。

冷漠的样子和初见时别无二致,这个发现让卡尔曼既觉得亲近又觉得失落。

卡尔曼对此很难不感觉痛苦,这种痛苦已经伴随了他一段相当久的时间了。早在几个月前,如果卡尔曼知道拍卖结束后送阿缇厄回家的那一次会是他和阿缇厄的最后一次见面,那么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阿缇厄离开。见不到阿缇厄的这些日子里,卡尔曼没有一天不是沉浸在后悔当中的。

阿缇厄·佩拉齐。

这位大贵族出身的雄虫只给了卡尔曼一次允许接近的机会,后来无论卡尔曼做了什么他都没能再靠近雄虫一步。

给了希望又迅速抛弃。是他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的,他可以改变的。

卡尔曼凝望着阿缇厄那双红色的眼瞳,雄虫表现的越是平静就越能激起打碎这份平静的欲望。

很奇妙,很上瘾。

“殿下,您看起来很好。”卡尔曼对阿缇厄露出了一个微笑,神色熟稔的好似他们时常联系一样,他说道,“我是说,能见到殿下你真是太好了。”

“嗯哼,但你看上去不怎么好。”

阿缇厄上下打量着卡尔曼,语气十分直白。

这几乎让卡尔曼无地自容。金发雌虫突然有些后悔这么随便就联系阿缇厄了,但是他难道不想以最好的面貌和阿缇厄见面吗?不,他想的,但现实中他因为阿缇厄这只雄虫几乎熬碎了情绪,后悔和思念让他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把握这通通讯能打通,碰运气的事情谁说的好呢?

可即使卡尔曼是憔悴的,他也保证自己的模样胜过了大部分的虫,他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卡尔曼解释道:“我只是……失眠。”

“失眠……”

阿缇厄重复了一遍卡尔曼的话,卡尔曼愣了愣,直勾勾地看着阿缇厄:“怎,怎么了?”

阿缇厄的视线很奇怪,卡尔曼能感觉到雄虫那近乎无情的目光,将他毫不留情地打量个遍,眼神极具穿透力。

“失眠到这种程度了吗?唔……还是第一次……什么感觉?”阿缇厄边打量边评价,这让卡尔曼十分困惑。

阿缇厄的眼里逐渐变光彩覆盖,他本来是靠着椅背上的,这会儿坐直了身体慢慢靠近屏幕,凑近了看见雄虫这张极具冲击力的面容,卡尔曼不由得红了耳朵。

阿缇厄停下了,他疑惑道:“既然是失眠为什么不去治疗?找我有事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终于敏锐地意识到了卡尔曼找他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子的不寻常。

卡尔曼顿了顿,说道:“治疗无法解决问题。殿下的联系方式是我用了一些……手段拿到,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影响到殿下的。”

“治疗无效?嗯,是挺严重的。”阿缇厄挑了挑眉,心想卡尔曼的精神力已经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了吗?

奇怪,他好歹也是曼兹家族板上钉钉的继承者,既然不舒服了为什么不去找雄虫安抚呢?以曼兹家族的财力不至于做不到这点。

阿缇厄心里疑惑。

卡尔曼继续说道:“我来找殿下除了问候您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卡洛斯。”

“卡洛斯?”阿缇厄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见阿缇厄不明白,卡尔曼提醒道:“卡洛斯是曼兹家族分家的一个孩子,也是雄虫,以前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阿缇厄想起来了,卡洛斯·曼兹,那个宣传大使,没记错的话还是个A级雄虫。

“怎么?他找我?”阿缇厄戏谑道,“找我吵架吗?”

卡尔曼摇头:“卡洛斯知道你一直不怎么喜欢他,他也不想讨你的不痛快,但不久前雄保会那边要求卡洛斯代表他们来约殿下你见一面。”

雄保会打的什么算盘他们都门儿清,无非就是想从阿缇厄这里得到更多更详细的有关学院的信息,最好能从阿缇厄的嘴里听到学院对雄虫不好的话,这样一来雄保会就有理由向学院要一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