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泠月笑着看向四周的陈设,“爹爹这些年来我这院中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既是来了,就好好看看女儿这屋子。看看这些陈设,与陆娇娇屋子里的陈设,到底是何等的天差地别。”
闻言陆谦仰头看向四周陈设。
尽管草草一看到不觉得有何不妥,但细看他才察觉到怪异。
妆台像是陆娇娇用剩下的,衣柜瞧着像是赵姨娘不要的,还有这些桌椅,倒像是从老夫人屋里搬来的。
但上面留有斑斑痕迹,俨然也是老夫人不要的。
“平日里陆娇娇那些衣裙多到穿不完,女儿的衣裳,来来回回便只有那几身,还有冬日里用碳火,素来是不够的。我便带着春桃去捡柴,被赵姨娘和奶奶看见,便会将我二人呵斥一番,言道我二人丢了太师府的脸。”
“这些年若不是有春桃在,女儿只怕病死在这院中,也不会有人知道。”
陆谦如鲠在喉。
他怎么都没想到陆泠月这些年过的是这种日子。
可他回京也已有几年,怎会没发现呢?
“但这几年你奶奶和赵姨娘他们......”
“在爹爹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陆泠月单手撑着额头,思及最根本的缘由,却不由得笑了出来,“不过这几年爹爹认定了是我不懂事,凡事不问缘由便认定是女儿的错。”
这才是最根本的缘由!
她本不想同陆谦说起这些事,可偏偏陆谦要说她不懂事。
甚至还要她与陆娇娇一样的懂事。
“爹爹倒也无需心怀愧疚,女儿早已经习惯了。日后,咱们父女就当做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
陆泠月站起身,将本就半掩的房门彻底打开,回头示意他离开。
陆谦双脚却像是黏在地上了。
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