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楚钰与她年少相识,也不至于如此待她,定是因为那坡脚道士的话,说她是什么所谓的帝后命格。
就算是这般想着,她心中适才的烦闷已少了许多,感到心中暖意四散,格外舒畅。
马车行至一处如珊瑚般的山峰前停了下来,兰医官早些年的朋友在这里隐居,几人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转了水路,在巡天府外南吉县停了下来。
这片水域四周布满了官兵,以防止这里的百姓通过水路去往其他地方,导致瘟疫扩散,几人上岸时,一位瘦弱的官兵上下打量着他们,再三问道“确定要上岸?上了岸再想离开这里,可就不行了。”
几人在官兵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上了岸,水域四周葱葱郁郁,只有一条小路,守将听说他们几位是医者后,忙着给拿行李,要带着他们去官驿处。
还未走出几十步,突然有一个极为瘦削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过也就在刹那之间,被守将按倒在地上,楚晚挡在兰医官与林予烟身前,那被按倒在地的男子沙哑的声音喊着,“让我起来,放开我……”
兰医官走上前,问那守将,“怎么回事?”
守将无奈的瞧着兰医官,又望了眼地上趴着的那人,将手松了开,地上男子面容惨淡,略带哭腔,“这里太可怕了,一夜之间几个村子里就有上百人死去,我家里老母、妹妹都死了,我要走,我不要待在这个地方,待在这里只有等死。”
男子说着说着眼睛已红了,守将也沉默不语,如今皇城赈灾的银两被盗已经传开,巡天府如今只顾的上那些官员们,哪里有人会管他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
林予烟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你放心,帝皇不会不管百姓的。”
阿亭也厉声道,“我们就是医者,从皇城来的,这位兰医官医术精湛,我们还带来了这许多药材呢。”
那男人半信半疑的望着她们,站起了身。
南吉县是这片水域的尽头,四面环山,环境清幽,如此隐蔽之地瘟疫已传来,可见巡天府的人们是何等的煎熬。
南吉县的县丞听说有医官来此,心中既惊又喜,急忙赶来迎接,将他们带到官驿,楚晚将行李都带了过去,林予烟同兰医官先去了感染瘟疫之人的住处,行路途中,见有几位身着破旧布衫身强力壮的男子推着三角车,车上用麻布盖着,下面的人脚趾裸露着,被颠簸的不知要运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