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彤红着脸开了煤气开始热饭菜,心道,还好婆婆和奶奶并不知道他们晚下楼的原因。 没多久,陆一诚也下来了。 虽然昨天累了一天,但睡了一觉就已经神采奕奕。 陆母看到儿子这样,笑道:“还是你年轻恢复的快,你是没看到你爸今天出门时那萎靡不振的样子。” 陆一诚素了那么多天,今天上午得偿所愿,可不正春风得意,哪还可能看得出半点疲倦之意。 然而下一秒,厨房传来一声尖叫,陆一诚脸上的春风得意就瞬间化作惊慌,连忙快步向厨房跑去。 陆母和陆老夫人也是,赶忙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陆敏,也懵懵朝大人们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要说事,也算不上什么,就是在掀开锅盖的手,被涌上来的热气烫到了。 陆一诚反应快,将妻子被烫伤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开始苏彤还觉得这样缓解了灼伤的痛感,但很快就有体会到了另一种痛。 自来水太凉了,冲刷久了,手指传来刺骨的凉意。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苏彤冻得连忙缩回手,可不想没有不小心烫伤,却被主动冻伤。 确定儿媳妇确定没事,陆母才忍不住说她:“怎么那么不小心?不过让你自己热一次饭菜,就差点把手给烫到了。” 因为担心,陆母有些凶。天知道她看到儿媳妇烫伤有多后悔,她就应该自己来给孩子们热饭菜的。 这还是陆母 下午四点, 准备出门之际,陆母给还在单位上班的丈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 他们要去滨河公园看花灯, 晚饭顺便就在外头吃,叮嘱他在单位吃了晚饭再回来。 上班第一天, 陆政忙到脚不沾地,就是还有个可以准时下班和家人一起吃晚饭在撑着。听到妻子这话,差点没气笑。 “你们打算去哪里吃晚饭?” 陆母告诉他:“一诚在友谊饭店订了位……” 还没说完, 就听到丈夫急吼吼说:“我准时下班, 下了班也过去。” 这也不是不行, 陆母笑笑。之所以打电话叮嘱丈夫,不是以为他第一天上班可能要加班嘛。 只是,丈夫五点半下班, 如果不堵车的话,过去可能就六点左右,他们应该还在滨河公园看花灯。 于是, 陆母又说:“你在单位加会班吧, 我们可能七点才过去吃晚饭。” “我不加班。”陆政委屈急了, “下班后我去滨河公园找你们。” 陆母一怔, 最后当然不会反对。 只是听到丈夫愤愤说不加班,觉得怪怪的。 不过她没多想,挂了电话就和儿子他们出门了。 初八的滨河公园,人已经不多了。该上班的人都已经上班了,不上班的, 经过这么几天,对花灯的热情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陆家人觉得这样更好, 花灯还是那些花灯,却不用人挤人。 g市并不是每年过年都会搞这样的活动,每一盏花灯课都是政府真金白银掏钱的。 但除了陆敏,所有人都不是第一次看花灯。 陆老夫人和他们回忆上一次看花灯的情景,深有感触道:“一下子就过去十四年了。” g市政府上一次搞这样的花灯展,还得追溯到1978年。 那个万物复苏的春天,即使没有钱,政府还是咬牙为那个喜庆的春天增添了一抹难忘的回忆。 陆母点头,也感慨道:“那年一诚才十七八岁,下半年刚好升高三,现在回过头看,还真是幸运。” 听到母亲这话,陆一诚也情不自禁点头。 确实幸运,上初中那三年,早熟如他,其实特别迷茫。 虽然父亲也和他说过,如果读完初中真不能继续上学,就让他去当兵,再通过当兵举荐上大学。 可这到底不是他想要的,那三年,他认真学习的同时,并不能消减内心的无助和迷茫。 那种不知前路如何,不能自己掌握命运的感觉非常不好。 好在,一切在他初三那一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考恢复了。 陆一诚还记得,知道这个消息的这天,整个校园,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疯了一般。 他虽然没其他同学表现得那样疯狂,但那天确实也称得上是他人生中最高兴的一天之一。 陆家人边说往事边慢慢走着,陆母突然想到,儿媳妇可能还没看过花灯呢,便连忙说:“我们走慢点,让阿彤和敏儿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