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恢复了惯常的大大咧咧,“我让她们把热水抬进来,咱们洗洗,再把这被褥换一下,奶娘给了我块帕子,我都忘了用了。”
“你——”这种事情怎么弄得人尽皆知了?女人明显是恼羞成怒了,想踹男人一脚,却牵动身上的酸痛,反弄得自己各种不适,低低惊呼。
“媳妇,你没事吧?呀!”男人不怕死地送上门来,当然会遭遇到辣手摧残。
不过是几个指甲印,男人大度地不予理会,还极好脾气的柔声哄着。终于,在丢脸和一塌糊涂的床之间,女人还是选择了干净。
再回来时,屋子里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被褥,里面还体贴地放了一只汤婆子,温暖而舒适。
“奶娘真细心。”男人再一次赞美着,并下决心以后要拍好那一位的马屁。
女人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就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张蜻蜓直睡到真正的日中才醒。
刚睁眼,就见周奶娘守在床边做着针线,见她醒来,慈祥地一笑,也不多问:“醒了?姑爷去看大少爷了,说是有三天的假,中午会回来吃饭的,瞧这日头,也该回来了。”
张蜻蜓到底还是有些赧颜地埋下头去,周奶娘却轻抚着她的头,一脸的天经地义,“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你也这么大姑娘了,早该和姑爷圆房了。快起来吧,一早胡小姐可来过了,说你要是起了,想跟你说话呢!”
一听说有正事,张蜻蜓当即收敛了羞意,“她找我什么事?”
“这我哪知道?”周奶娘呵呵笑着,却是提醒了她一句,“不过现在仗也打完了,姑爷也平安回来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这没多长时间可就要过年了,要是再不回,那可太不像话了。”
张蜻蜓听着不住点头,洗漱后吃了一小碗特意给他们煮的,讨个好意头的八宝汤圆,周奶娘到底还是望着她的肚子,忍不住说了一句,“以后我就盼着替你们带孩子了!”
张蜻蜓正脸红着,却听绿枝在前头报信,“二爷回来了!”
潘云豹满面春风地进来,一见张蜻蜓,两只眼睛就跟含了糖似的,黏上了。
周奶娘识趣地收了碗出去,“我去摆饭。”
等她一走,小豹子立即蹿到媳妇跟前,搂着她的腰,把脸凑了上去,先香了一口,才问:“身上可还不舒服么?要不要请个大夫回来瞧瞧?”
张蜻蜓又羞又窘,白了他一眼,“你索性敲锣打鼓吧,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
潘云豹给她这似嗔似羞的媚眼瞪得越发心痒难熬,无赖地将下巴搁在她肩窝处,啄着她的面颊,“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张蜻蜓更窘了,“你别闹了,这还大白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