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纠结,张蜻蜓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虽说她跟拓拔淳走可能会有些风险,但比起潘云龙继续留在嵬项族,还是安全得多了。
可是她要怎么提出这个话题呢?拓拔淳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如若自己做得太过明显了,反而会惹他疑心。
赤烈温在西戎争斗多年,主导形势的水平可是比她强多了。他们今日过来,可也不是打的无准备之仗。
在跟张蜻蜓说完这话之后,他就借着宇文都兰兄妹俩的争执,起身告辞了,“宇文小姐,既然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们族中也有大事要办,我们外人也不方便在此多作打扰,就先告辞了。”
这人算是识趣,宇文都兰并不会挽留。
但宇文朴却有话讲,“赤烈大哥,既然是我家小妹办喜事,做兄弟的当然要请你留下好好住几日,叙叙才是。”
他今日在族人面前,先是失了面子在前,又被妹妹激得失去民心在后,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挽回颓势,而最好的方式就莫过于结盟。
宇文朴相信,赤烈温跟他一样,都是不愿意臣服于拓拔淳的人,只要他们有这样的共同目的,说不定就愿意支持他取得族中大权,制衡宇文都兰。
可是宇文都兰也不傻,在哥哥开口提出挽留之时,她就明确表态,“赤烈大哥,小妹虽然是妇人,但日后与族人,仍是愿意和您作西戎最好的朋友。”
宇文朴额上青筋暴起,阴鸷的目光紧盯着妹妹,显出十分的愤怒。
赤烈温左右看看,知道这对兄妹决裂只在今朝了。他既然与南康结好,自然不会插手这趟浑水,只待他们兄妹斗出个分晓才会来寻找自己未来的盟友。不过目前看来,竟是宇文都兰胜出的机会更大一些。
他们这边的动静,拓拔淳同样尽收眼底。
忽尔奇瞟了仍在旁边的张蜻蜓一眼,低声问:“王,我们要不要……”
拓拔淳微微摇头,忽地问他,“你们方才可吃了宴席上的东西,可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见他没有回避张蜻蜓,忽尔奇便继续道:“属下没有,只有澹台他方才饮了些清水,但现在好像还没恢复过来。王,是不是这里的饮食已经给人动了手脚?那咱们怎么办?是否现在就发信号召人过来?”
拓拔淳挑眉看了他一眼,忽地将目光转向默默聆听的张蜻蜓,脸上又挂上那种不太正经的笑容,“美人,你说该怎么办?本王是要发兵将这里人一网打尽,还是怎地?”
张蜻蜓心中一惊,转头看向他的眼睛,似是戏谑里,却又含着一抹正经的试探。
心念微动之间,张蜻蜓收起笑容,正色看着他,“国主,您是一国的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