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淳微微一笑,伸手从腰带上取下一颗硕大的珍珠,轻轻一旋,那珍珠当中已经给掏空,里面就安放着一颗白玉般的药丸。张蜻蜓离得近,却闻不到半点药味,只隐隐看到那颗药丸上头凝聚起淡淡的白色寒气。
而宇文朴看得眼都直了,因为这就是真正玉龙丹的神奇之处。拓拔淳又将那半颗珍珠盖上,目光落到宇文朴的身上,“只要宇文小姐愿意,这粒药丸,本王就送你作新婚贺礼了。”
这下了宇文朴再也按捺不住了,也不等妹妹点头,立即吩咐,“去将新郎官请上来,再如何不济,婚姻大事,怎好让旁人代劳?”
宇文都兰心中暗恨这个贪婪成性的哥哥,可是此刻自己再反对,却着实太过难堪了。低低对身旁心腹吩咐几句,便有人进去请新郎出来了。
此时不仅是张蜻蜓,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要看宇文都兰到底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夫婿。
可是当人出来的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又失望了。因为新郎是给两个小厮搀扶着出来的,似乎真的生了什么大病,虚弱无力的连路都走不动。全身上下更是给裹得严严实实,包得好似密不透风的粽子,除了一双清明洞彻的眼睛和挺拔不屈的身形,什么都看不出。
只是当张蜻蜓对上那双眼睛时,便已经放了心。此人,正是潘云龙。她原本还提心吊胆,怕宇文都兰偷梁换柱,但到底是终身大事,既要行礼,还是请了正主出来。
只是不知那个恶毒妖女到底怎么折腾大哥了,害得他成如今这副模样。张蜻蜓眼珠一转,趁着身边这位国主似对自己有些好感,悄声问他,“你这药真的很厉害么?”
“那当然,包治百病。”拓拔淳拍着胸脯打包票,当即猜出她的心意,瞟着潘云龙道:“你别瞧他现在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只要吃了我的药,包管不出一时三刻,立即生龙活虎。”
张蜻蜓正好就是这个意思,怂恿着他,“那你倒试试啊!”
拓拔淳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却嬉皮笑脸地道:“美人吩咐,怎敢不从?但我若是把这么珍贵的药丸给了那人,你要怎么谢我?”
“我敬你一杯!”
“好,一言为定。”
他们在这儿窃窃私语,意态亲密,那一边,却有两道愤怒却压抑的目光一直追随过来,让张蜻蜓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她,转过头去,却又什么都瞧不见了。
拓拔淳又往那名遮着真容的侍卫扫了一眼,却有意无意和张蜻蜓靠得更近了。
新郎既然出来了,那自然就要开始行礼。潘云龙就似哑掉的牵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只是他的目光除了和张蜻蜓对视一眼之外,也注意到了跟在赤烈温身后的那名侍卫。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只是一瞥,便若无其事地调转开去。
礼毕,是新郎新娘敬酒的时间,此时,诸位宾客也要奉上自己的礼物,道一句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