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仲和能拒绝吗?宇文都兰告诉他,“你可以不帮我,但我首先就会把小庆送给我哥哥消火,然后赏赐给族人们轮流玩弄。但你若帮了我,我便把她给你,让你们好好做一对夫妻,一辈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夏仲和真的是被逼得没办法,所以才给她配了药。难道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张蜻蜓被人凌辱么?但他的良心深处,又在不断谴责自己。你就是有私心,想霸占人家妻子,才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今晚,潘云龙是否能躲过此劫么?夏仲和两手紧攥成拳,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不敢想象,若是张蜻蜓没法提醒潘云龙,或者潘云龙即便知道了,也被灌下那药,那该怎么样?
南康国的功臣,居然废在自己手上,这让夏仲和情何以堪?
或者自己,真该一死以谢天下了。对夏仲和忽地鼓起莫大的勇气,从袖中拿起平常治病救人的银针。他知道,人身上有几处大穴,只要刺中,就必死无疑。那就死吧,总比一辈子受尽良心的折磨强。
等到日后事情败露,张蜻蜓知道了真相,肯定也会恨他一辈子的吧?
夏仲和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拿着银针,对准自己穴道,眼见就要扎下去了。忽地,就听极轻极轻的怦的一声。
夏仲和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本能地转过头去。
在宇文都兰以为他会拂袖而去时,潘云龙却坐了下来,即便是手上戴着镣铐,也不失优雅地开始用餐。
这个男人,永远像一个谜,让她猜不透他心里真正所想的东西,却也诱使着她不断地追寻。
也许,这就是自己沦陷的原因?一时间,宇文都兰自己也有些分不清。
“不坐下来陪我喝一杯?怎么说,也可能是最后一餐了,不是么?”潘云龙唇边带了抹笑,犹如初春的风,温润浅淡,带着青草的芳香,让人着迷。
宇文都兰只觉连神智也有些恍惚了,半晌回过神来,立即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烧,强自收敛了心神坐下,“这不会是你的最后一餐,你应该,还有机会回到南康去。”
“是么?我若回到南康了,难道你也要跟去?你既要嫁我,自然是得随我走的。一个女孩儿,哪怕你再本事,也总不能在娘家赖一辈子。”潘云龙吃得优雅,却也吃得很快,他必须抓紧时间补充体力。但却并不让人感觉到急迫,仍是慢条斯理的,还不停抽空说话,来分散宇文都兰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