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都兰细致的眉梢轻挑,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决然与冷峻,“这就是我的事了,哥,我们兄妹多年感情,我也不想为了一个男人跟你闹翻。总之,那个赤烈台我是绝不会嫁的。这个潘云龙,愿不愿意娶我是我的事,不劳哥哥费心。不过哥哥既然知道他是个要紧的筹码,就请以后别再去折腾他了。毕竟,有他活着,我们也多了一条与南康和谈的退路。”
被关在小黑屋里等了好一时,那紧锁着的门才忽地打开,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照在张蜻蜓的脸上,有些刺眼地微眯起眼,却不见太多的惊慌失措。
“大小姐。”见宇文都兰进来,她还很有礼貌地施了一礼。
这女人,倒有几分胆色。但若不是有几分胆色之人,又岂敢和情郎私奔?但凡女子,尤其是未出阁的年轻女子,都对于有勇气这么做的同性存在着一份敬佩的,宇文都兰亦不能免俗。她虽然不是完全能相信夏仲和的话,但她也觉得,追究这事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孤男寡女,丝毫不会武功,也不像是探子模样,只是稀里糊涂被族人带回来了,难道还能有什么天大的阴谋不成?
“你给我听着。”宇文都兰冷冷地发话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但既然到了我们这里,就不要去想你们从前是怎样,今后又要怎样了。老老实实在这里为奴为婢,我不会亏待你们。若是有些什么非分之想,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话虽狠厉,但张蜻蜓听着心中却是一喜,这么说来,她和夏仲和应该是过关了,赶紧拍马溜须,“小的知道,往后一定尽心竭力,伺候大小姐!”
宇文都兰淡淡应了一声,“你是南康人,应该会做南康菜吧?去收拾干净了,做几个菜来,可要多用点心。”
是,张蜻蜓不傻,这女人为何要无缘无故做南康菜?肯定不是为了奖赏自己,难道是招待那个被关押的人?
侍寝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映衬得草木稀疏的红格尔下那间孤单的客栈显得分外的落魄。
不过是一所土坯木窗的大院子,给岁月侵袭得如满面风霜的老人,斑驳老旧,却偏偏有个文绉绉的名字,叫风临居。可来往的熟客却不管这么多,因这家的店老板就姓王,于是便管这儿叫老王客栈。
手搭凉篷,微眯着眼眺望了一下那个字迹已经淡得看不见的招牌,负责探路的胡浩然熟门熟路地转头请示队伍里的最高领导,“东家,今晚上就歇这儿吧,这就是风临居,也是那老王客栈了。”
董少泉撩开车帘回应,“好,你先过去让店家准备准备,收拾几间干净屋子出来。”
“知道啦!”胡浩然冲旁边两人一使眼色,三人拔马,快速跑向了那有些距离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