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蜻蜓在后面的药房里捣腾着要给那个神秘硬汉外敷内服的药,一面偏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往窗外的客厅打量。
说来,那个被关押的汉子也真够强硬的,听说本来都没了气息,一度以为他已死去,是张蜻蜓偏不死心,觉得这样一个英勇的男人要是就这么窝囊的死去,只怕做了鬼也不会甘心,况且,也对不起她张大姑娘辛辛苦苦捣腾一晚上的药。
于是使劲鼓捣着夏仲和,姑且死马当作活马医,把生平所学乱七八糟各种法门全都用上,居然还真的在黎明前捡回他的一条小命。
这几日,他们是一刻也敢停歇地照料着此人,生怕他撑不住,又是前功尽弃。宇文都兰更是把此处设为禁地,就连他哥也不许进来,所以张蜻蜓倒还一直没有见到传说中狐狼的真面目。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自从那日宇文朴回来之后,就一直心情不好,把那汉子打得半死不活之后,当夜和宇文都兰还大吵了一架。
这几日,和族中一些头领们多次聚集在前厅里商议着事情,虽然有侍卫严密把守,但偶尔还是听得到他们高声争执的声音。似是有什么矛盾,闹内讧了。
张蜻蜓心里是巴不得他们越乱越好,只是心中却也存了一份好奇,想打听打听。奈何这内院之中,看似松散,其实约束极严,绝不容许下人侍卫们交头接耳,以至于张蜻蜓和夏仲和除了回到他们的小屋,在其他地方连话都不敢多说半句。
不过,夏仲和此次展露出来的高超医术,却取得了宇文都兰的信任。在救活那汉子之后,把此次战役中族中一些受伤之人也派给他们医治。这样一来,张蜻蜓在药房就够她忙活的了,倒是暂时没有再派她别的活,乐得在此躲个清静。
可是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关键是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在这儿的消息送出去,怎么办呢?
张蜻蜓正在这儿瞎琢磨着,忽听窗外有人轻声在喊,“小庆。”
这个假名是夏仲和以她的本名,改了个音起的,只为了便于称呼,张蜻蜓倒是全不介意。
探头往外一瞧,竟然是山遇。
张蜻蜓略一思忖,便猜到端底了,却仍作不解,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山遇颇有些赧颜地搓了搓手,“我能……进来说话么?”
“快进来吧,这里没人。”
这些天,也不知要忙什么,原本监督着张蜻蜓制药的侍女媚儿也没空管她了,只除了过来拿药,其余时间都让她一人在这儿待着。
山遇抓耳挠腮了好半天,才提到,“你们……呐个,今儿上头吩咐我过来帮忙,所以才来看看你们。夏大夫,今天是又出去采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