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柳如海说潘茂广还要昏迷一个月,那庞清彦的大军怎么还顶得住?可是潘茂广又不能不救,怎么办?
沉吟良久,李志才抱着一丝希望问:“柳御医,那有没有办法,在潘大帅接受治疗前,让他醒一次?”
柳如海想了想,“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时间不能长,醒过之后,我就得立即用金针封住他的穴道,将人带走了。治疗的地方不要离此太远,潘大帅经不起太长的颠簸,两三日行程的地方最好,但要绝对保证安全。”
那送潘茂广去哪儿呢?李志又发愁了,这边关打得乱七八糟的,哪里能保证不受滋扰?
“不如送去竹林寺?”谢尚贲站出来建议,他自上次带兵来帮忙之后,一直没有离开,“那儿正好就在朔州与云州交界处,久负盛名,最是清静。就连西戎人也不敢得罪的,从这儿过去,抄近路只要一天一夜就够了。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两地的兵马,都方便调遣。”
李志颇有些迟疑,把人交到和尚手里,行不行的?
“殿下,就这么办吧。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想法子顶住。”此时此刻,唯一有资格说话的,就是潘云豹了。他再看一眼老爹青白憔悴的脸色,紧攥双拳,挺起了胸膛。
如果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能给爹顶住,那他,也不配做潘茂广的儿子了。
细皮嫩肉的
沅江,宛如一道彩练,从雪山之巅源起,流经西戎,又在南康的国境内划了一个异常曼妙的弧,然后汇入大海。
山川无情,却更加无私地养育着沿途的百姓。而南康也凭借着沅江的天险,恰到好处的构建起抵御侵略的第二道防线。
到了渡口,战争的紧张气氛陡然扑面而来,沿江两岸执刀扛枪巡查的士兵多了许多。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连宽大的江面也用粗重的铁锁横锁封住,非通过严格搜查,否则绝不会让任何行人船只通过。
因为跟随着压粮的军车,张蜻蜓他们相对来说通过的容易一些,不过仍是遇上小小的麻烦。
在渡口负责登记,发放腰牌的小吏很是不悦,“前方战士在出生入死,偏你们还不在家老实待着,这不成心过来给人添乱么,让底下将士们看着,成什么话?”
言语虽不客气,但却是给张蜻蜓等人提了个醒。是啊,他们这群人过来,虽是事出有因,但却无法解释给三军将士每一位将士听。若是让人看着他们这些高官家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过去,让那些普通将士们怎么想?
几人商量了一下,只以客商自居,走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