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觉得这买卖不错,单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快速把那块糖从草地上抓起,也不嫌脏地立即扔到嘴里,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忽地,咕咚一声,那个小女孩终于支撑不住,连人带碗和凳子一起摔了下去。
唰地一棍子带着风声就抽下去了,夫子真的很严厉,“起来再练,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别想吃午饭。”
小女孩含着眼泪,又爬上了凳子。
靠着夫子走开了,小男孩偷偷地问倒立的大男孩,“那个小女孩,叫什么?”
“再给一颗。”
真会做生意,小男孩忿忿地又递出一颗糖。
“她叫玉梨。”
变数
静静的午后,和风细细,轻拂着河堤旁长长的垂柳,也戏弄着屋顶那个写着斗大“张”字的旗幌。
端午已过,天气渐热,连最警觉的看家狗都趴在树荫下打盹。忙碌了半日的铺子里头,更是听取鼾声一片。
后头一间房内,独有一抹杏红色的纤细身影,两只玉手支着臻首,正怔怔地看着窗外。
顺着她的目光,应该是落在那条酣睡着的黄毛大狗的身上,只是细看她的瞳仁,焦距却是散的,不知飘忽到了什么地方。
忽地,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奔来,还没等发呆的人反应过来,有个小小的身影已经撩开新换上的竹帘,急急地道:“少奶奶,打听到了,那个姑娘叫玉梨,她从前就叫小雪,少奶奶?”
稚嫩清脆的童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几分炫耀和几分迫切,说得又快又急,只是末了,却有些疑惑和不确定,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他说这半天还一直背对着他?
伸出小手轻轻拉扯下她的衣袖,张蜻蜓冷不丁地吃了一惊。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倒把小男孩吓了一跳,“少奶奶,你没事吧?”
张蜻蜓不好意思地一笑,“小馒头,原来是你呀!”
小名叫馒头的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故作老成的了然一笑,“少奶奶,你肯定又在想二少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