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小谢夫人手指着地,气势逼人,“今儿这事连你也有干系,难道你不知道你嫂子怀个孩子多不容易么?她从前就掉过一胎,大夫都说了她极难有孕的,现这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好容易又怀上一个,这可是我们二房的嫡长孙,要是就这么没了,可连我都担当不起!”
听她提起那个逝去的孩子,卢月荷的眼角不觉渗出了两行清泪,咬紧了下唇。
张蜻蜓扑通跪下了,却很是不服地嚷嚷着,“婆婆,您要我跪下没问题,可是现在嫂子正难受着,咱们总不好吵吵嚷嚷的吧?再有,您干嘛又提起旧事,这不成心让嫂子心里头难受么?您就不能少说一两句?”
“你……你可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还敢指责我?”小谢夫人给她切中要害,恼羞成怒,几乎就想抬手去打了。可看看左右,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待一会儿查清楚始末,再治你的罪。”她转过身,装腔作势的大喊大叫,“来人啊,快让人出去瞧瞧,那大夫怎么还没来?真是急死人了!”
大夫迟迟请不回来,倒是她派去张蜻蜓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已经提着一罐汤回来邀功了,“夫人,这是在二少奶奶厨房里找到的。您瞧这底下的汤渣,分明加了药材。”
张蜻蜓急忙分辩,“是加了药材,不过是婆婆您派人送来的补药,我和大嫂一起喝了的。”
小谢夫人身边一个年老知事的心腹婆子上前查看后大惊失色,“夫人,这里好像加的是堕胎药。”
什么?张蜻蜓闻言可吓坏了,“我哪里有这种东西?我用的药材可全是婆婆给的。”
“你少血口喷人,夫人怎么会给你那种东西?”
张蜻蜓火冒三丈地瞪着那个插话的婆子,“我跟婆婆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下人来插嘴了?婆婆,你若是不信,可以把我房里的厨娘召过来问个明白。”
小谢夫人阴森森地瞥了她一眼,“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用不着你多嘴,只是我身边年老的管事嬷嬷,却也不是能任你打骂的奴才,咱们大户人家,也没这样的道理,还不快道歉?”
张蜻蜓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了,却是忍气吞声地吼了一嗓子,“对不起!”
小谢夫人眼神一凛,传令下去,“来人啊,去二少奶奶屋子里把那些丫头仆妇们全都押了来,再给我好好搜捡一番,再你们可要搜仔细了,像那些床铺底下,坛坛罐罐,犄角旮旯里,都不要放过,知道吗?”
“我不同意!”张蜻蜓愤怒地瞪着小谢夫人,“我又不是贼,婆婆您凭什么这么搜我的东西?”
“大胆。”小谢夫人一拍桌子,甚有气势,“我凭什么不能搜?光凭你炖出来的汤水里有问题,就必须搜检,你这拦着,莫非是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