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老王爷摆了摆手,“算了,不必管她。我信那丫头,不会带着惜容往邪路上走的。”
郎老夫人很同意老伴的话,“你们瞧瞧从前,明儿和浩然几个孩子成天都在干什么?可自打云豹讨了这个媳妇,居然不上几个月,都跑去军营了,干起事情来也有模有样的。她这丫头,可能会耍点花枪,但绝不会干什么正经坏事。”
郎老爷和夫人对视一眼,俱也点了点头,却又叹道:“也不知明儿在军营里过得惯不惯,打小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到了那儿可还能适应么?”
“吃点苦头是肯定的。”郎老王爷想着也心疼,但还是认为,“让明儿受点挫折对他自己有好处,咱们家已经够荣耀的了。虽然不指望他真去上战场建功立业,可是眼下正是山雨欲来的时候。到军营里去跟几位殿下多亲近亲近,也结识一些朋友,日后总会有用处的。若是现在舍不得,将来可怎么办?”
事关一府的前程命运,全家人就是再不舍得,也不能软下这个心肠。
郎老爷说起正事,“爹,若是皇太孙无法顺利继位,恐怕这内乱是不可避免了。明儿他大姐年前才来一封信打听消息,年后这紧赶着又来一封。宁王虽然地处偏远,没有争位之心。但既然身在皇族,又岂可置身于风雨之外?一样有人找上门去的。也怕日后若是真的变了天,那时得罪了人,结局就很难说了。”
郎老王爷也无法可想,“这种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你回信时,只让他们什么都别管就是了。若是得罪,就彻底得罪个光,可别亲一家远一家的,到时候若是站错了队,那可就要命了。”
“可是爹,您觉得哪一位的机会多少会大些?”
郎老王爷嗤笑,伸手往上一指,“天意最大,这九五之尊的位子可不是论资排辈的,总有一个人特别得上天眷顾的,就是他了。咱们忠顺王府,只学着昌平王府,明哲保身,不见兔子不撒鹰便是了。再等等吧,也就是这两三年,怎么着也要尘埃落定了。”
话说那头,张蜻蜓将胡惜容主仆拐出了郎府,径直去了西二坊,这儿的首饰绸缎铺子最多,要买衣裳最方便了。
先找一家酒楼,把周奶娘他们打发回府歇着,只留下纪诚赶着一辆车以备胡惜容的使唤,和安西追风林寿三人,带着茉莉和各自马匹留下伺候。
安西觉出些不对劲了,“二少奶奶,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
嘿嘿,张蜻蜓不告诉他这小子是公公用的人,正义感太强,要是先说了,搞不好当即就把她拖回去了,所以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告诉他这个秘密。
“放心放心,我难道还能把你们带去卖了不成?走,咱们先一人挑件新衣服去,这是我送你们的,赶漂亮的选啊!”
追风与林寿心知肚明,他们今日出来穿的是干活的衣服,都有些腌臜了,要是这样进那些销金窝,非得给人看得扁扁的不可。
安西左右一瞧,敢情这两小子也知道了,一会儿找机会问问他们去不说就揍,总之非得他们赶紧说了不可。从这一点来说,咳咳,潘大帅用的人也还是挺尚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