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潘云龙必须冒大不韪亲自回去,不管那个叫做娇蕊的女人有没有怀上弟弟的孩子,他都不可能让这样一个女人来破坏他们小夫妻的关系。而这样的实际行动,也是他对章家最有诚意的表态。
我都犯军规来处理这事了,再有什么,你们也得多担待着点了。
潘云龙料得不错,当章致知得知这消息之后,是大为感动,反而内心非常不安,觉得纵容儿子去写这样一封信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现在已经悔之晚矣,只好亲自修书一封让人给张蜻蜓送去,大意无非是告诫她要跟夫君和睦相处,别再闹别扭了。
另外,章致知想了想,又让账房封了二十两银子来,交给章泰安,“这钱拿去打赏替传信之人,人家辛辛苦苦跑了这一趟,也不容易。这事你们办得功过相抵,念在你们也是一片好心为了家姐出头的份上,也就罢了。过几日收拾收拾书本,准备开学吧。”
章泰安办成此事,虽然没有得着夸奖,但听他爹的意思,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下已经大为得意。这个主意是章泰寅出的,在他传信回来之后,章泰宁已经找他私下问过了,让他在爹面前不要居功。现听爹特意提到你们,只怕是多半也猜着了。
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爹,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不过书院是二十六才开学,三姐夫过了十五就要入伍了,上回我们去玩的时候,他见三弟身子不好,答应过要教他套拳法的。既然他和三姐没事了,您看这两天,我和三弟能去找他再学学么?您放心,我们的功课见天都有在做,绝没耽误。”
十五之前,一直有庙会,小胖子还念念不忘地要找张蜻蜓带他去玩儿,却耍小聪明,拿章泰寅当挡箭牌。
章致知如何不知儿子心里打的小算盘?不过想想也不愿深究,毕竟年还没过,他们年纪还小,若是愿意跟三姐多多亲近,日后手足情深,也是一个助力。
于是便允了,只吩咐道:“那也得先打发人去问问你们三姐有没有工夫才行。再有,让你四妹妹也跟着去吧,你现在也懂事了,往后可不许再欺负她了,去跟你们姐夫好好学学,虽说爹也不指望你们修得文武双全,可拉得动弓,骑得了马,总也算是个把好事。”
章泰安听说可以去玩了,多少条件都无不满口应下。回头就打发人去跟张蜻蜓约日子,至于那二十两银子,他还不大看得上眼,原封不动给章泰寅送了去,只是添油加醋说是自己在爹面前美言了几句,才挣来的彩头。
章泰寅自然不会去戳破他这小小谎言,道谢之后,就打发人把银子给沈大海送去了。这钱对大户人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舅舅来说,给那帮忙之人卖个人情却是足够的。
沈大海很是大方,依样把钱拿着给萧森送去,可他却坚辞不受。这两日可累坏他了,是次日一早才回的城。没法子,潘云龙的马好,又死命地抽打,他的马可赶不上,故此紧赶慢赶也在城外歇了一夜,等及天明才能进来。
回来之后,先去沈家递了个信,沈大海得知潘云龙私下跑回来了,也很震惊,估摸着此事非同小可,赶紧去章府给外甥回了个信,这事才传进了章致知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