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龙当的一声,把铁枪重重顿在地上,那砖顿时就碎了。他火一般的目光逼视着小谢夫人,“母亲,我是二房的长子,云豹的亲生大哥。请问,我有没有资格管教他?”
“当然有。”这时候,自家人不方便说话,但身为看客的祝心辰却不受限制,“长兄如父,一个家里,若是父亲不在,身为兄长的,当然有管教弟弟的资格。”
她很是不屑地瞟了小谢夫人一眼,“就是母亲也不能逾越的,天下人,都是这个规矩,就不晓得你们得胜侯府是怎样的。”
这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刺得小谢夫人脸上着实挂不住,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地道:“云龙你要管教你的弟弟,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眼下这名女子,却是和你弟弟有了肌肤……”
“她根本就没有。”张蜻蜓有人撑腰,再无顾忌地高声嚷了出来,极是自信,“婆婆若是不信,可以找人来替她验身,她要果真还知道三分廉耻,必是处女无疑。”
众皆哗然,张蜻蜓怎么能这么肯定?只有娇蕊,脸色愈加白了三分,简直是毫无血色。
潘云龙看也不往地上看一眼,枪头一转就寒意刺骨的直指娇蕊咽喉,“说!”
这一份森冷至极的杀气吓得娇蕊瘫软在地,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喉头似塞着核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卢月荷生性最为机敏,立即盘问榴莲,“你是你们姑娘最亲近之人,她有什么事,一定瞒不过你。你要知道,你可是潘府买回来的丫头,难道你想跟着她一起受罚么?”
榴莲吓得差点尿裤子了,立即招认,“那日二爷来了,只是喝醉了,什么也没做过,只是走的时候,姑娘特意把自己一件贴身的小衣给他穿了,想布个局,赖上他而已,就是身孕,也是吃了药所致,全是假的。”
真相居然如此拙劣,只是给有心之人利用,才弄到如此地步。给揭穿的娇蕊是面色灰败,而为虎作伥的小谢夫人颜面也是一样跌尽。
潘云龙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小谢夫人,“母亲,既然如此,您还要逼着云豹收这个女人进房么?若是我不同意,您怎么说?”
最后一句,不是询问,而是质问了。小谢夫人浑身打了个激灵,“我……我也是受人蒙蔽,该怎么处理,那就由云龙你……你来处置吧。”
她想强自镇定,可是声势却越来越弱了下去。
“那好!”潘云龙做出决定,“请母亲把她的卖身契寻出,立即将此女子卖出京城。”
“等等。”张蜻蜓匆匆插了一句进来,“大哥,这女人是相公买的,那就交给我处置好么?还有她在府外的房屋物件,包括这个小丫头,都请一并交给我。”
他祖母的,敢这么糊弄张大姑娘,她不亲自报这个仇,如何出得了心中这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