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夫人也变了颜色,她就说,这个媳妇连猪都敢杀,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娇蕊过关?原来打的却是这个主意,她当即拿出当家主母的款儿,“不行,到底也是潘家的血脉,怎么能说打就打?”
张蜻蜓冷哼,到底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她的态度也强硬起来,“婆婆,您这话媳妇可不能同意,这个女人又不是什么高贵人物,不过是个买进来的粉头,相公也不过是偶尔的酒后乱性,让她得了一胎,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要紧的?难道您认为,媳妇往后就不能生?就算是我不能生,也要给相公纳个出身清白的贵妾才行,跟这个女人,也不知哪儿怀上的野种,要了作甚?”
这话说得可真够恶毒,娇蕊当下白了脸,尖锐咆哮,“二少奶奶,您可不能这么血口喷人,娇蕊因家贫才沦落风尘,可是一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跟着二少爷的时候,也是清清白白的,并不曾做出半点苟且之事!”
张蜻蜓一语戳破她的虚伪,“你要是当真守身如玉,怎么会在相公酒醉之时跟他行下苟且之事?那时我已经进了门,你既然跟他做出这等事来,怎么不先来报我?就算你从前在青楼是逼不得已,可早就是潘府的奴才了,既然是下人,就更该好好学着本分,可我进门这么久,你有来拜见过我么?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娇蕊无语,转头去寻潘云豹,“二少爷,您说啊,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您的?要是您也不承认,那我……我只好一头撞死在您面前了!”
她作势要去撞墙,小豹子吓得手一伸,却是给张蜻蜓拉住,冷冷讥诮着,“你去啊,记得用力点,可别撞不死,反把墙给污了!”
娇蕊哪里舍得死?就盼着有个人能给拦着,可是现在给张蜻蜓这么一激,弄得她进退两难,比死还难受。
小谢夫人闻言不悦,出言解了围,“媳妇,你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她有身孕,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啊,这心肠未免也太恶毒了吧?”
张蜻蜓嗤笑,“婆婆,今儿这事我是越闹越糊涂了。这个女人来了,我不见,您却带着进来了。进来之后,您说是相公买的人,交我处置。我一没打她,二没杀她,只不过是怕惹公公生气,也让人笑话相公跟个下贱女人有瓜葛,坏了府上名声,所以做出如此处置,可您又不满意。既然媳妇做什么,您都不满意,还要媳妇处置个什么?不如婆婆您自个儿把事情包办到底了,也省得费这许多工夫。”
“你……”小谢夫人给堵得半天说不上话来,“好好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婆婆的,今儿就管上这桩闲事了!”
她怨毒地盯着张蜻蜓,“虽说老爷是同意了让你自己管你院子里的事,可是咱们毕竟还没有分家,就是分了家,也没说我这个做婆婆的,就不能管你们的事,娇蕊现在有了云豹的身孕,就是潘家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将她收房,你还得保证,让她平安产下孩子。”
“对不起,我做不到!”张蜻蜓两手交叉抱于胸前,泼辣本性尽显无疑,“我可没有跟这种女人共用一个相公的习惯,婆婆要是一定让她进门,那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