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几个弟妹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同时在心底为那个倒霉姐夫送去一声同情的安慰。
他们出去好吃好喝好玩好乐了,倒霉的小豹子在家收拾着烂摊子,唉声叹气。
祝心辰和媳妇都跑了之后,卢月荷也听说这里出事了,因相公不在,也不便召小叔子过去细问,只是打发丫鬟来说了几句话,无非也是让潘云豹克制着脾气,不要吵架,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若是等弟妹回来了,就让她到她那儿去一趟,再来深入了解一下的意思。
小豹子心里很是憋屈,他明明都跟那祝心辰没什么,为什么媳妇就是不信自己呢?发起脾气来,连句解释也不听就跑了,真是比他还暴躁。
今儿彩霞被张蜻蜓带出去了,里屋当班的大丫鬟便是原本服侍潘云豹的立夏,眼见他露出那样表情,从小服侍他长大的立夏如何不知他心中苦恼?
想了一想,觑个周奶娘没有瞧见的空子,钻到他书房里去了,“二少爷,您心情不好么?其实今儿这事也不怪二少奶奶生气,谁知道祝小姐就这么闯进来了?”
潘云豹正想找个人说说心事,不免就抱怨起来,“那她不知道,我能知道么?人家要来我有什么法子?都说我们之间没事了,也不听。”
立夏瞧他这样子,分明是对张蜻蜓有些意见,浅浅一笑,却越发懂事地劝道:“二少奶奶进门才几日,哪里晓得这些陈年旧事?不过祝姑娘今儿脾气也太大了些,瞧瞧这屋子,砸得乱七八糟的,成什么样子?”
潘云豹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又体贴又懂事,那些从前对她的怜爱心肠又回来了,“立夏,好些日子你们也没到我跟前来了,现在换了新差使,干得还习惯么?”
立夏听他这么一问,却是连眼圈都红了,“挺好的,有什么不好的呢?”
潘云豹听她这么欲盖弥彰地说着,心下便知有些不好了,“是有什么委屈么?有的话就说出来,我替你们作主。”
立夏却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吓得立时跪下了,眼中含泪,“二爷,您就行行好,放过奴婢吧,奴婢可一个字也没说过什么,要是给二少奶奶的人听见……”她叩了一个头,语带呜咽,“奴婢不想象立春那样被卖出去。”
呃……小豹子心中原本对媳妇不太旺盛的小疙瘩瞬间长大了些,“立夏,你这是什么话?二少奶奶治家是严了些,但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去跟她说,不会为难你的。”
立夏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爷心里还是很顾惜着和二少奶奶的情份,虽有些意见,也不愿说她的坏话,于是说话愈加谨慎了,“奴婢真的没什么委屈,若是少爷非逼着奴婢无中生有说些委屈出来,那才是真正委屈了,奴婢的生死全在二少奶奶手上捏着呢,别说二少奶奶要求严格一些,就是再严格一些,也是为了奴婢们的长进,咱们只有遵从的份,哪里还敢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