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说话客气点!”另一个汉子走上前来,指着李思靖的鼻子,“你们这铺子开得大伙儿不顺眼,限你们今日之内就关了他。否则的话,咱们让你们这生意做不下去。”
“凭什么?”张蜻蜓怒发冲冠地向前冲,安西和陆真赶紧跟在后头护着。
张大姑娘叉着腰指着一众人,极其鄙视,“我知道你们全是杀猪的,跑到这儿来,无非是妒忌我们这儿生意好了,所以一个二个都得了红眼病,要这么喊打喊杀地来闹事。”
她明明个儿最小,偏偏那气势十足,好像压了所有的人一头,冷笑连连,“这儿可是天子脚下,讲王法的地方。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正正经经做生意,你们自个儿没本事,做不赢咱们,这就像上了赌场似的,得愿赌服输,你们想让咱们生意做不上去,你们凭的是什么?你们现在是想打人,还是想拆铺子?那都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会坐牢的知不知道?”
她拍着胸脯,理直气壮地挑衅着众人,“本姑娘就站这儿了,你们要想打人,冲我来,想砸铺子,也冲我来,姑娘我要皱一下眉头,就是那狗娘养的。”
张大姑娘一激动,又开始爆粗口了。不过这种时候不爆粗口,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合适的语言来表达她内心的愤怒。
这个女子,好生泼辣。那些屠夫们此时倒都不敢小觑她了,简直是一身滚刀肉,油盐不进。
那是当然,想当年,张蜻蜓十三岁开始杀猪,在北安国难道就没有人妒忌么?难道就没有同行挑衅么?北安国的民风可更加剽悍,哪里还像南人,玩什么先礼后兵,没这规矩一言不合就动刀子,拳脚底下见高低。
说句不客气的话,她也是刀山剑雨里滚过来的,像这样的架式,还没放在张大姑娘眼里。
抓着董少泉的汉子似是个领头的,此时见己方气势一弱,不觉就松了手,过来跟张蜻蜓理论,“你这女子怎么这么不讲理?你们把猪肉铺子做得这么大,把京城四处的人都拉了你家来买东西,这不是断了兄弟们的活路?就是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规矩,没这么霸道的。”
“就是!”那些屠夫们七嘴八舌的都开始叫唤起来。
“你们一家把生意做了,让我们都喝西北风去?”
“我原是在城西卖猪肉的,一天一头猪,还得养活一家老小,可是这两日连根猪毛也卖不动,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不给你们活路!”
“我们家也是这情况,咱就算杀人放火的事情不能干,但是兄弟们,她要不关铺子,咱们就堵在这门前,要没饭吃,大伙儿一起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