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可是当今皇上最忌讳的事情,都快上百年的旧账了,别人都不管,要你这么秋毫明察地去翻查?”
小豹子给众人骂哑巴了,蔫头耷脑地不作声。
蒋孝才这才说起正经的,“咱们哥几个也别操心什么国家大事了,搞得一个二个苦大仇深,好像真成忠臣良将似的了!”
这下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了,潘云豹白他一眼,“挑头来说的,不正是你吗?”
蒋孝才两手一摊,“我原本不是这意思,谁知道给你们引到这儿来了。还记得昨儿三殿下当众夸我们么?我算是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估摸着就因为陛下的身子骨不太好了,所以想提前做点准备。上回潘大叔带兵出征,折损不少,征兵是必然的。而明年又是大比之年,所以现在陛下就想在京城把这个气势造起来,把咱们这些勋贵子弟都拉到队伍里来。若是我们能用呢,就安排在太子、皇太孙的周围,若是我们不能用呢,也可以扣在各个地方,关键时候……”
他拿手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哥几个懂了没?”
几人恍然大悟,这是要做人质了。
郎世明立即担心起来,“那不是我们这报名报错了?这要是卷进去了,往后不得中规中矩地做事?还怎么出去风流快活?”
“错!”胡浩然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我们这回报名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碰对了不对,应该说是潘叔拉了我们一把。”
蒋孝才打个响指,“老大说得对,我爹也是这个意思,潘叔手握重兵,每当朝廷变动的时候,他的位置可是至关重要的。二哥你自己想想,你这多少年了,潘叔都不管你,为什么这次一回来就把你提溜到军营里去了?还有咱们几个。我家老头子本来还觉得纳闷呢,咱们几个平时凑在一处混账也就罢了,可是这回要入军籍,为什么这么顺利?原来这里头都是有学问的。咱们领头进了军营,别的不说,起码就是潘叔帮咱们几家表了个态,咱们不论怎样,都是效忠朝廷的。估计咱们入伍这事也是潘叔禀告给皇上,皇上又让三殿下来当众夸夸我们。别人见皇上这态度,自然聪明的也就要跟在后头做了,那些不太聪明或是装糊涂的,你们想,会怎么样?”
哎呀,潘云豹感慨万千,“原来我爹这么狡猾呀!”
你个没文化的,夸人也不会用好听点的词,众兄弟深表鄙夷,却又十分庆幸,“幸好潘叔这么英明神武,提前给我们铺好了路子,到时我们在军里可得好好干。”
“正是这话呢!”蒋孝才说话间又得意起来,“昨儿从宫里一出来,我爹的气就全消了,什么画不画的也不问了,反倒是给我和我娘我妹子都涨了点月例银子,多也不多,嘿嘿,不过是跟我那嫡母和嫡兄平起平坐而已。还吩咐下来,让府里好生伺候着咱娘儿仨,说我参军,这是一人受苦,全家享福。给我娘那面子挣的,倍儿足。私下里,我爹就交待我一句话,紧跟潘叔。他让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要是等年后开了营,要拿咱当靶子竖起来给人打也绝不能含糊。”
众人点头,那原本要找“告密者”报仇雪恨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反化作满心钦慕与感激之情。
他们在这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张蜻蜓那头也要好好干活,努力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