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蜻蜓听得有理,忙忙地道:“那明儿我就和你们买东西去,要是一时找不到地方,就在家里杀猪不就得了?谁要不想干,就尽管走人,我的名若不能挂,就挂少泉一人便行。”
当着外人的面,陆真不好直接反对,只能委婉地提点,“若是想借用府中的地方,恐怕还得请示老爷夫人。不过我倒以为不太妥当,咱们府上做点生意是可以,但却不能为了这么点子小事就大动干戈。本来只是些小本买卖,倒弄得敲锣打鼓的,会影响老爷的官声。董公子和武烈侯之事尽人皆知,也有名有分,现在恐怕也不太方便出这个头,还得找个其他人才是。”
她在这一点上倒是举贤不避亲,“二少奶奶若是信得过,可以挂上我外甥的名字。他和谁家都没什么瓜葛,有什么要出面跑腿的事情让他去也方便。当然,至于真实的情况,还是要定个契约才是。”
她这个顾虑得很是,董少泉不说他跟胡浩然的关系,光考虑到他爹的案底,他挂名就有些不便,倒不如找个不相干的外人。
至于那杀猪的地方,他有个建议,“每天一早都有京郊的农户赶猪进城做买卖,咱们可以在郊外寻个农家小院杀猪,到时价钱可以便宜些,只是进城的税费就归我们负担了,但省了那些农户的事,恐怕他们还愿意些。”
如此议定,几人便分头行事。董少泉去寻找其他备用的地方,陆真找外甥准备办证,张蜻蜓带着绿枝去采买工具,一直忙到天黑才回。
问门上的小厮,说是潘茂广已经回来了。张蜻蜓连房也顾不得回,就先去向他汇报自己的打算。
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要解释的话,可潘茂广只听她说了个大概,就给出两个字,“甚好。”然后继续埋首公务,意思就让她去自由发挥了。
这还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卢月荷听完弟妹的再次汇报也只有这么一句评价了。公爹都没意见,她能有什么意见?
潘云龙听得心中直抽抽,半晌才斟酌着问:“弟妹,你是怎么想起要杀猪的呢?这一行赚的可是辛苦钱啊!”
言下之意便是,咱能改个行当么?
张大姑娘没法告诉他,自己原本就是个杀猪女只能说:“我觉得这一行比较稳当,不管怎么说,谁家都是要吃肉的,亏不到哪儿去。大嫂,我还想求你一事。你不说你有个农庄么?那你让那儿的人帮我养几头猪可好?我包销。”
卢月荷也不知是应好还是不应好,这个弟妹,还当真是认了真了,“行吧,正好这年下我要打发人去收租子的,到时跟他们交待一声。弟妹,我看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这也是为了堵住潘云龙的嘴,弟妹现在积极性可高得很,你就不要打击她了。
张蜻蜓确实是累了,跑了一天,说了一天,就是坐在车里,光操那份心,也不能不累的,转头告辞就回了屋。
潘云豹却是在家苦候一日了,见媳妇回来,赶紧端茶递水,十分殷勤。
张蜻蜓累得不轻,实在懒得跟他虚套,任他在一旁伺候,等着饭毕,困劲儿就上来了,打着哈欠要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