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蜻蜓直视着立春的眼睛,“你今日当众顶撞,但我念你初犯,况且算是为了同伴争取,还有些义气,便只打你十板,罚你半月工钱。如有再犯,再不轻饶。”
立春脖子一梗,“我不服。”
张蜻蜓气得不轻,却是强自按捺着脾气,“二十板,一月工钱。”
立春急得脸皮紫胀,“我……我要去找夫人!”
“三十板,一个半月的工钱。我再提醒你一句,你们全由老爷交给我了,你找夫人也没用,我的所作所为安西都看在眼里,你要不服,倒可以跟他说说。不过在跨出我这间门槛之前,必须将板子挨够,若是我错了,我情愿双倍在此由你打回来。”
安西挺身直言,“二少奶奶赏罚分明,没有丝毫错处,若是闹到老爷跟前,恐怕责罚更重。”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我要找少爷。”立春又急又气,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卖了。”张蜻蜓再不容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打就免了,打伤了也卖不出好价钱。等公公回来,去回禀一声,就说我不要了。上回公公说过,我不要的人,一家子都要卖出去的。她还有家人在么?查清楚了,一起回禀公公,省得他老人家费心。”
立春没想到张蜻蜓说出这样话来,一屁股瘫坐在地,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脸白得像张纸,干张着嘴,不停地流眼泪。
在大户人家做到她这样的体面丫鬟可是比一般人家的姑娘都尊贵不知多少倍,现在把她卖了,那哪里还讨得到好去?她家还有爹娘兄弟姐妹全在府上,这要都卖了,可是把一家子全都坑死了。
张蜻蜓再问众人,“你们谁还有不服的么?”
整间大厅静悄悄的,许多人的冷汗眼看着就下来了。
安西厉声再问:“二少奶奶问还有没有不服的,难道都哑巴了?”
“没有。”这一回答得是异口同声,声震屋顶。连绿枝的前胸后背都已经汗透,这样的姑娘,她都有些怕了。
“那好!”张蜻蜓开始办正经事了,“我身边的位置都是给有本事的人准备的。我这个院子里要的人不多,但个顶个都是要能干活的。你们可别以为留在这院子里就是好差使,我实告诉你们,到外头去的才能发财,不过肯定也会更加辛苦些。留在这院子里,无非守个安稳饭吃。我现给你们机会自己选,但选定了之后,可别又看人眼红,想改来改去的。你们赶紧自己拿个主意,咱们现在就来公开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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